二階堂七海,憑借着自己年僅11歲就達到了遠超日本女生平均水平的唬人165cm身高和從小表現出的聰明才智,雖然本質上仍是個國小五年級的孩子,但在家裡可以說已經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而這個雷厲風行的女子,在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其實是那個網球王子世界之後,便火速為自己制定了一份新的未來人生規劃。
首先,去青學讀書,這樣就可以趁着那個人還沒有變成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大冰山之前先發制人,談一場甜甜的戀愛!
什麼遠遠地望着,隻要對方幸福就好,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二階堂七海身上。
“啊,糟了,今天是周末,小學怎麼會有人。”
她向來會在萬事俱備的時候出一些小差錯。
算了,下次請個假來蹲人吧,今天就逛一逛東京好了,讓我看看附近有什麼街頭網球場,給城裡人一個沉醉在本小姐的網球美學下的機會。
這麼想着的七海在手機裡重新輸入了檢索信息,并往離當前所在位置最近的一個網球場走去。
“大石秀一郎和,手冢國光......”
站在獅目公園網球場的邊緣,看着眼前兩個穿着運動服比自己稍矮一籌的男孩,她想,她運氣有些好得過分了。
這時的手冢國光還有着些許小學生該有的精神面貌,高興時會笑,憤怒時會生氣,還沒有學會完全隐藏自己的情緒,臉上的嬰兒肥甚至都還未褪去,認真的眼神倒是和長大以後如出一轍。
手冢國光看着這個将他和他的夥伴的名字脫口而出的女生,眼中帶上了一些疑惑。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我叫二階堂七海,你們可要記住了。至于為什麼知道你們的名字嘛,這是個秘密。不說這個了,你們是在打網球嗎?我可以加入嗎?”
“可以是可以,手冢,要和她打嗎?”大石友善地沖七海笑了笑,側頭問道。
“那就來吧。”手冢早在這個與他們年齡相仿的女孩向他們走來時就注意到了她身後背着的網球包,點了點頭。
......
“6-0!二階堂勝出!”
......
“6-0!二階堂勝出!”
且不說二階堂七海的打球的奸詐程度遠高于兩個單純崽,七海本就有着這個世界賦予的網球天才水平的洞察力,加上女孩發育早于男孩,這便導緻了七海和二人的力道和速度差距。
也是因此她輕輕松松地打赢兩局比賽,氣都不帶喘的。
“二階堂,你的網球好厲害!”兩局後,大石的眼神已然充滿欽佩,手冢不無贊同地點點頭,“二階堂,你很厲害。”
“你們想變得和我一樣強嗎?”
大石和手冢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閃過一樣的信念,“嗯!”
“我可以教你們哦。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手冢君,需要你幫忙,你可以答應嗎?”
“我...嗎,隻要是我能滿足的要求,可以吧。”手冢國光愣了一下,但想要打更加厲害的網球的信念多少有些蒙蔽了他,讓他沒有多做思考。
聞言,七海粲然一笑,“長大以後和我交往吧!”
“诶......诶???”大石的瞳孔瞬間放大,手冢原本放松的軀體也在聽到這句話後緊繃起來,臉上仍是平靜,攥緊的手卻多少出賣了他此刻并不平靜的心情。
“這種事現在說會不會有點太早了啊,二階堂桑,而且你比手冢君年齡要大吧,而且......”大石嘟囔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什麼呀!我和你們同齡,我隻是長得高了點快了點。我可是很強的,嘿嘿。”七海竊笑着,紫瞳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隻要跟着我學網球,稱霸全國大賽都不是問題,再說萬一長大以後我改變想法了呢,實在不行,等我長大以後也可以拒絕啦,我也不是那樣喜歡強迫别人的人。”
二階堂七海露出了她在過往十年人生中戰無不勝的真誠笑容,循循善誘着。
顯然,對面這兩個人截至目前都沒有識破這個看起來陽光活潑的普通女孩的真實面目。
“好。”聽到可以拒絕,手冢松了口氣,
這一句好,從此奠定了這三個人在接下來一年多裡相約周末共同訓練的基礎,而除了他們三人外加不二和乾,沒有人知道他們還有這樣一層師徒契約關系。
這一句好,也引發了一年多後,在青春學園中等部多地多次上演的表白被拒場面。
而今天......
“七海,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請你以後不必再問了。”
“國光,你也不用急着拒絕嘛。”七海狀似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今天不是來告白的。”
“我是來通知你的,其實呢,我決定放棄啦,以後你就不用煩惱了。但是,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
茶發少年的面色有些愣怔,似乎是完全沒有意料到這樣的回答。
“嗯。”
他張口還欲再說點什麼,七海已先搶答:“那就好,哈哈,畢竟我們都承擔着身為部長的責任,也确實不适合談情說愛什麼的,接下來就好好準備全國大賽吧,今年是中等部的最後一年了呢。”
明年,她大概就要回神奈川讀高中了,畢竟容忍她隻身一人跑東京來讀書三年已經是一對愛女心切的父母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嗯,不要大意。”手冢國光還未從不知所措中回過神來,隻得一如既然地回道。
“你們也加油哦!”七海笑着踮起腳揉了揉手冢的頭發,随後潇灑轉身向校門口快步走去。
“七海......”他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神色難辨。
----------------
實際上根本潇灑不了一點。
她的鼻子酸痛得要命,淚水含在眼眶中已經做好了奪眶而出的準備,她趕緊擡頭閉眼,将眼角擠出的眼淚一抹,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心底的酸楚不斷翻湧上來,迅速占據了她的大腦。
畢竟是她上輩子加這輩子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可是,她也已經盡力了。
做不到近水樓台,就離開神奈川隻身一人前往東京讀書;
自己的優勢是會打網球,那麼就憑借優勢創造與他相處的契機;
他是部長又是學生會長,為了配得上他,她也在二年級競選上了女網的部長,努力帶領好自己的部員們,希望得到他的認可;
聽到學校裡的人在背後誇他們很搭,她會因為這樣的議論而虛榮心作祟感到高興,在聽到他又拒絕了别人的告白時,她會松一口氣,告訴自己她還有機會......
這樣的故事,放到上輩子,她隻會嘲笑這樣的人是戀愛腦,這樣倒貼,不被人喜歡也是當然的。
可是,可是......
可是當她成為了故事中的人,她才意識到,飛蛾撲火是飛蛾趨光的本能,她喜歡他,是她無法告訴自己不要喜歡就能改變的事實。
“明明已經這麼努力了......我也是有我的驕傲的啊。”淚水還是不争氣地流了下來,“可惡,喜歡我一下會怎麼樣啊!”
委屈的情緒不知為何在這一路逐漸被催化成了一股郁氣,擡起頭時,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四年前他們相遇的那個網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