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随馬爾卡來到一把巨大的椅子前。
身高足有6米多的老人即便是坐着,也像一座小山似的。
“愛德華先生,您好。”賀年施施然行了一禮。
“咕啦啦啦啦,你就是賀年?”
“是我。”
白胡子扶住叢雲切,打量着賀年:“學會霸王色了?”
此話一出,他周圍幾個還能站着的隊長皆是一愣。
“嗯,學會了。”賀年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反複好幾次後,她重新看向白胡子。
用血紅的瞳子。
“咕啦啦啦啦啦,看來你掌握得挺不錯。”白胡子一剁刀柄,厚重的笑聲傳出胸腔。
“做我的女兒吧。”他話風一轉。
“啊,啊?”話題轉得突然,賀年愣在原地。
白胡子伸出手:“來做我的女兒吧。”
賀年仰了頭,怔怔凝望着老人溫和又威嚴的臉。她忽地想起了另一張臉,一張更嚴肅、鮮少有笑容、常年遮蔽在帽檐下的臉龐。
于是她搖了搖頭:“抱歉,愛德華先生,我有爸爸了,我不能做您的女兒。”
白胡子微微朝前傾身,巨大陰影傾瀉而下。
那陰影有如實質般驅散了陽光,重重壓在賀年的身軀上。
深吸口氣,賀年皺眉:“雖然嚴格來說,他并不是一名完全合格的父親,但,”她松了眉頭,嘴角拉出一個弧度:“我還是很喜歡他。”
很喜歡很喜歡,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便很喜歡。
孩子生來就會愛父母,她怎麼會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啊。
白胡子看了賀年一會,開口道:“以你的潛力,怕是會成長為一個大麻煩啊。”
話音未落,老人猛地揮動叢雲切砍向賀年。
賀年瞳孔驟縮。
白胡子的攻擊太突然太迅速,她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老爹!!”不遠處的馬爾科瞪大了眼睛。
電光石火間,賀年的身體動了,隻見她上前一步,雙手交叉攔在胸前。
“叮!”漆黑的武裝色與刀刃相撞發出脆響。
賀年僅憑拳頭架住了白胡子的叢雲切,一時間,二人竟是僵持不下。
賀年腳下的木質船闆陡然出現一絲裂痕。
“卡擦卡擦卡擦……”
“愛德華先生,您再不收手,莫比迪克号的地闆怕是要塌啊。”賀年盯着白胡子的眼睛,聲音不急不緩。
“小鬼,這力量不屬于你。”白胡子加重手裡的力道。
地闆的裂痕蔓延得更快了。
賀年笑:“能為我所用即可。”
“有點意思。”白胡子霍然收刀。
馬爾科跑過來:“老爹,賀年她……”
白胡子擺擺手,示意馬爾科噤聲。
“小鬼,放松點,你站姿太刻意了。”他目光重新投向賀年。
“!!!”賀年悚然一驚,松開了不自覺貼住褲縫的中指。
原來身份是這麼暴露的。
微風拂過,陽光下,賀年小幅度地打了個哆嗦。
她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您為何……?”
為何要放過她?相信以白胡子的實力,即便她擁有五五開外挂,也能強行留下她。
“咕啦啦啦啦啦!不管誰生的,都是大海的孩子。”白胡子大笑出聲,笑聲豪邁,震動天地。
看着大笑的白胡子,賀年的心緒五味雜陳。
她知道原著裡白胡子的結局,更知道白胡子海賊團的結局。
賀年抿了抿唇,鄭重地朝白胡子鞠了一躬:“馬爾科既是我的朋友又救了我的性命,我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必定向白胡子海賊團報答救命之恩。”
“另外,您是一位寬宏的海上皇帝,這片大海需要您,請您務必保重身體。”
以現在的形勢看,沒有人比白胡子更适合做海上皇帝——雄霸一方,行事仁善,且率領衆多海賊團,對穩定海上局面有着重大的作用。
她記得原著中,頂上戰争後,白胡子的死亡掀起了巨大的暴風雨。
白胡子絕對不能死。
白胡子看着賀年,目光意味不明:“賀年,你真是個令人意外的家夥。”
賀年眯起眼睛笑:“我這人從不拘泥于死闆的立場。”
“既然做不了我的女兒,那做我的兒媳吧,你看上哪個了?随便挑。”
“哈?!”猝不及防下,賀年笑容僵在臉上。
不是,這怎麼回到原點了?愛德華先生,你對收養孩子這事是真執着啊!做了兒媳,可不就是變相的女兒了嘛!
白胡子單手撐住下巴:“要不就馬爾科吧,你和他熟,那小子看起來也蠻關心你的。”
不等賀年接話,馬爾科率先開口:“老爹,不要亂拉郎配啊,我和賀年真的隻是朋友關系yoi!”
“沒錯沒錯,”賀年在一旁小聲嘀咕:“而且秃頭基因是會遺傳的……”
“賀年,你在說什麼yoi?”身後傳來的陰沉聲音打斷了賀年的嘀咕。
“沒,沒什麼,不對!”心虛一秒,賀年果斷來了個惡人先告狀:“昨天那個藥,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馬爾科,你平時都研究些啥亂七八糟的?!”
“那是你自己拿錯的yoi。”
“明明是你沒說清楚!”
“别賴我。”
“就是你的鍋!”
白胡子看着吵作一團的兩人,目光越發柔和:“咕啦啦啦啦啦!”
周圍的其他隊長面面相觑。
薩奇摸了摸下巴:“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兩人是在打情罵俏啊?”
比斯塔點點頭:“很像。”
“才沒有啊喂!!!”賀年和馬爾科一起鲨魚齒咆哮。
以藏嫌棄地瞥了兩人一眼:“别掐了,我看你倆挺合适,幹脆湊合湊合算了。”
賀年:“……”
馬爾科:“……”
碧波蕩漾,風清日朗,雲朵一團一團得滾在天邊,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