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六式!
半空中出現一道人影,雪白的正義大衣在他身後迎風飛揚。
他的目标是背對他的本鄉!
腦中頓時警鈴大作,賀年想要沖出去,但理智和私心讓她生生停下邁開的腳步。
不會有事的,十幾年後本鄉依然在紅發船上,這隻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
她如是安慰着自己,可青年羞澀的臉龐止不住地浮現在眼前。
他确實不會死,但不代表不會受傷。
腦海思緒萬千,現實不過電光石火。
“岚腳!”
白色大衣的身影腳上燃起炫亮的火焰。
那邊是……貝克曼!
在來不及多想,賀年對着旁邊的酒桶就是一腳。
木質的酒桶飛上天,砸在海軍将領的腳上。
不要問她為什麼踢這麼準,問就是之前因為崇拜某小學生而去學過一段時間的足球。
酒桶炸開,紅色的酒液如暴雨般淋下。
紅酒?抱歉呐香克斯,廢了你一桶好酒。賀年眨眨眼。
不過如果能像某小學生的足球那樣炸成煙花就完美了。
打個岔的功夫,貝克曼的子彈應聲而至,本鄉也終于察覺到了背後的敵人。
危機解除!
賀年縮回安全區,深藏功與名。
戰鬥逐漸進入尾聲,雷德.佛斯号離海軍艦船越來越遠,船上的海軍也盡數被打落水下。
是時候回船艙了,就像本鄉說得那樣,待在那裡,不要出來。嗯,假裝自己沒出來過。
房門被關上了。賀年皺起眉頭,她記得自己沖出來時根本沒顧上關門,所以答案隻有一個。
猶豫片刻,賀年回頭四下看了看,确定沒人注意自己後,扭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她反手關上門。
“出來吧,别藏了。”
一個衣衫染血的海兵從櫃子後出來,手上端着槍。
他咬緊牙關,聲音和槍口都抖得厲害:“别,别過來,我,我開槍了!”
賀年沉默片刻:“逃兵?”
對面的海兵沒說話。
房間裡很靜,靜到賀年能夠清晰聽到海兵的呼吸聲——平率高、急促、吸氣輕呼氣重,是個受傷的海兵。
“你是海軍的恥辱。”
“你一個海賊憑什麼評判我!”
“憑什麼?就憑你逃兵,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逃兵。你知道的吧,逃兵會被槍決。”賀年扯了扯嘴角,拉出個冰涼的弧度:“而且,我也不是海賊。”
“你在海賊船上,不是海賊是什麼?”
“是什麼?我是什麼呢?啊,我是一個臨時的旅者。”
賀年摸了摸下巴:“對,我隻是一個臨時的旅者,既不是海軍也不是海賊,甚至連本地居民都談不上。”
她不過是個遊戲玩家罷了,硬要說的話,也許算是一串代碼?
“所以我沒有權力和立場去處決你,你的生死,與我無關。”她淺淡地笑着:“但現在我在香克斯的船上,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告訴他。”
海兵的臉瞬間慘白。
門口傳來敲門聲。
海兵立馬躲到床底。
貝克曼叼着煙出現在門口,手槍在他掌中上下翻飛。
“香克斯讓我通知你,為了慶祝成功逃脫海軍的追捕,等會開宴會。”
“在雷德.佛斯号上嗎?”賀年頓時想起被海風吹翻的裙子。
“不,在前方的小島上。”
“那就好。”賀年舒了口氣,拍拍胸脯,随即露出招牌笑容:“我收拾片刻,馬上出去。”
“好。”貝克曼深深看了賀年一眼,應聲離開。
賀年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易容。右半張臉依舊腫着,貼了紗布。
艹,真醜。
“我說了我會告訴香克斯,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
留下這句話後,她離開房間,從外面鎖上了房門。
腦海裡莫名出現一句話——上帝給你關上門的時候,會給你打開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