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李煥顔矢口否認,突然盯着顧雪瑩看個不停。
“師姐,昨晚是沒睡好嗎?怎麼眼圈發黑,盡顯疲态。”
顧雪瑩心下一驚,腦海中浮現出男弟子屍體的畫面,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強忍惡心,回道:“我昨晚修煉到深夜,幾乎沒睡覺。”
雖然确定對方不可能知道殺人的事,但依舊心虛不已。
就在這時,兩個雲啟宗的弟子路過此地。
“蘭初師兄,今日怎麼沒來學堂?”
“我也覺得奇怪,從昨天開始,就沒看見他。”
談話聲傳入顧雪瑩的耳朵,她臉色突變,借口還有事匆忙離開,背影很是慌亂。
李煥顔看着對方離去,表情意味深長,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圓石。
此石名為留影石,上面記載着昨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顧雪瑩欺騙她屋内有幻靈蝶,引誘她進去,還下毒的各種細節。
若對方再作死,她不介意将其散播出去,到時候雲啟宗人手一份,看顧雪瑩再如何狡辯,撇清罪責。
與此同時,星機閣那邊的氣氛格外凝重,江瀾聲坐在位子上臉色鐵青,冷聲道:“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七天到了,你們還沒有找到半點她的蹤迹,是嗎?”
“倒,倒也不是,至少我們排除了很多人。”嶽明江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滿頭的冷汗,不知該如何應對。
“呵,甚至還有個男人。”
江瀾聲攥着名單,怒極反笑,他現在十分後悔找上這群不靠譜的家夥,人找不到,居然男女都能搞錯。
嶽明江趕忙解釋:“真君勿動怒,此事是個意外。”對于這個烏龍,他也很納悶,按理說自己的死傀不可能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他賠笑道:“您再給我些時日,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
江瀾聲話音剛落,整座樓開始猛烈晃動,仿佛随時都會倒塌的樣子。
嶽明江露出驚恐的表情,連連賠罪,但一頓好話說完,樓似乎晃得更厲害了。
“真君,我知道那女子的下落。”
千鈞一發之際,兩人耳邊忽地響起一道女聲,聲音铿锵有力,帶着十分笃定的語氣。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她眉眼鋒利,薄唇微抿,梳着幹淨利落的盤頭,蔚藍色的旗袍将她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緻,舉手擡足間都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嶽明江猛然回頭,看到來人大喜過望,飛奔過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抱住對方胳膊。
女子皺了皺眉,輕啧一聲,頗為嫌棄地拍掉嶽明江的爪子,然後來到江瀾聲面前,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江瀾聲認出對方是嶽明江的妻子梁悅,收起法術,冷聲問道:“她在哪?”
梁悅認真回答:“一個月後,金鳴山試煉開啟,她定會在那出現。那女子現位于金丹期,不久之後便要晉升元嬰,晉升元嬰的必要材料隻有金鳴山特有,錯過今年,便要再等上十年。”
江瀾聲聽完沉默良久,對方的話點醒了他,正如梁悅所說,金鳴山的試煉,但凡元嬰期以下的修士都不會缺席,她一定也會去。
有了方向,他毫不猶豫起身離開,轉瞬消失在兩人面前。
梁悅見人走遠,這才看向嶽明江,一改剛才冷靜自持的樣子,眉眼間滿是怒氣,噼裡啪啦就是一頓教育。
“你啊你啊,這等大人物來此,你為何不知會我一聲,要不是紫韻千裡傳音給我,我連夜趕回來,怕不是要出大亂子。”
嶽明江聽後默默低下頭,表情有點委屈,嘴裡喃喃道:“我這不是急于想向你證明,你夫君我也是很有能力的,居然可以搞定皓烨真君的委托。”
梁悅揉了揉眉心,表情無奈至極,不知怎麼說才好,她坐到位子上,打算休息片刻,連夜的趕路讓她感到有些疲憊。
過了一會,她忽地想到什麼,問道:“辰星呢,那臭小子不好好在閣裡學法術,又跑去哪了。”
聽到自家兒子的名字,嶽明江渾身一顫,梁悅見其這個反應,立馬就察覺不對勁,站起身揪住對方耳朵逼供:“說,那小子在哪?”
“哎喲哎喲,疼啊,夫人,你輕點,我說還不行嗎。”嶽明江求饒,梁悅撒開手,手叉着腰怒目而視,等人開口。
嶽明江捂着耳朵站在原地,表情很是為難,内心暗念:“兒啊,别怪你爹,我也是迫不得已!”
梁悅不耐煩地催促:“快點。”
“他加入了淩風宗。”嶽明江說完往後退了好幾步,預感一陣暴風雨即将到來。
“什麼!”梁悅聽後大發雷霆,氣得渾身發抖:“怎麼的,是嫌星機閣不夠大了是嘛,居然跑去加入别的宗派,這要是傳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擱,堂堂星機閣的少主人居然變成了别的宗派弟子,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