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慈恩寺山上苦修的那是尼姑和和尚,一般的信衆也就是去寺廟暫住,吃些素齋,念佛抄經,或者做些義工。
常捷此刻就幹着這樣的活計,他背對朱槿榮,就連掃地都十分認真,劃拉過的地方幹淨十分,但朱槿榮那些和主持、和妙常小尼姑都話已經都被他聽了個齊全。
常捷在,這想跑掉也是不現實的事情,但不試試看又對不起自己,所以朱槿榮還是這樣做了,她蹑手蹑腳的走了一段距離,就開始狂奔,找尋掩體,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這小子,怕不是朱承柔派來的吧?監視她,防止她逃家出走?朱槿榮這樣想。
朱槿榮躲在某處寺廟的牆後,偷偷的想往外面張望一眼,隻見在那地方已經不見常捷的身影,隻剩下表情疑惑的妙常小尼姑豎在原地……
朱槿榮心思百轉千回,還在四周尋覓常捷的身影,卻不料背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吓得她魂不附體!
“槿榮。”拿着掃把的常捷盡量輕聲說,唯恐驚吓到她。
朱槿榮猛然回頭,隻和常捷相對,鼻尖不慎撞上了常捷硬邦邦的胸膛,正在她揉着鼻子時擡頭時,又不慎撞上了常捷的下颚,于是常捷也揉着下颚。
如此自傷八百,傷敵一千也不是朱槿榮的初衷,她後退了一步,尴尬的叫了一聲常捷,又問,“你怎麼來了?”
“風夫人放心不下你,我就來了。”常捷說的這話極富有藝術性,回答了就像沒回答一樣,但朱槿榮也聽出來了其中暗藏的寓意,那就是是常捷求了風母,跟來的。
常捷懷揣着朱槿榮要逃家去西域的重大秘密,卻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訴風母和朱爹,令朱槿榮受到責難,所以也隻能自己想法子阻擋了。
朱槿榮沒有點破這一點,還是和常捷虛與委蛇,憨笑着說,“這寺廟也有武僧,等閑之輩是不敢造次的,你還是放心回去讀書練功吧。”
“在哪裡讀書練功都是一樣的,這裡既然有武僧,我也好趁機學些少林功夫,槿榮,你說呢?”常捷說了這樣一句話,令朱槿榮也不知道該拿哪個理由去阻塞,一時間竟然沒有了話語,往後退了一步。
朱槿榮往後退了一步,常捷就往前進了一步,直到朱槿榮退出了這屋舍的陰影,站在了光明之地。
朱槿榮拿手遮擋着明晃晃的太陽,已經無奈了,“說的也是。”
那妙常小尼姑也來到了兩人身邊,豎起手掌朝着常捷行禮,又道,“午課快要開始了,還請兩位施主随我來。”
時過申時,妙常小尼姑帶着兩人,那目标直指一廂房,那廂房都是魚貫而入的俗家弟子和來還願祈福的信衆,想必就是給這些人講佛的地方。
就是在這地方也逃脫不了學習的命運,朱槿榮暗歎,那給衆人講佛的也是有名的禅師,了然禅師。
“了然師父,這就是那朱槿榮、常捷,大師父囑咐過了,讓他們旁聽。”妙常說道。
“禅師有禮了。”朱槿榮說道,行了一個佛禮,常捷亦是跟随。
“兩位小施主去落座吧。”了然禅師笑着說。
了然和尚年近五十,是德高望重的禅師,頭上光潔隻有戒疤的存在,胡須已白,佝偻着腰,将面前發黃的《楞嚴經》打開,開始了一天的午課。
“今日我們講《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第一卷,還請諸位詳聽。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室羅筏城,祇桓精舍,這句話是講……”
了然禅師講的的佛經,鞭辟入裡,很是精彩,但朱槿榮卻心不在焉的聽着,滿腦袋都是西域之行的事情,身旁的常捷自然是知曉她的心事,卻一字未說,隻靜心聽了然禅師講佛經。
這約摸講了一個時辰,許是了然禅師年老體衰,不能蓄力,所以就早早下了課。
那混雜在人群中的妙常看到了朱槿榮,就又來到了她的身邊,引她去了客房,一路又說,“大慈恩寺的藏書閣也對諸位施主開放,如果施主想要學習新的佛經,就拿了牌子去,十分方便。”
“既然是藏書閣,那一定有很多書籍喽?是不是包羅萬象?”朱槿榮問道,卻被路邊的三花貓吸引了目光。
那三花貓模樣俊俏,此刻翹着腳丫,正在專心緻志的舔着自己的毛發。
“藏書閣算不上包羅萬象,隻能說是應該有的都有,不會辜負施主的期待。”妙常說道。
“感情那好了,我正想讀些遊記,了解些他國的風土人情。”朱槿榮一拍手掌,高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