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也沒有去哪裡,就在街邊随便的轉了一轉,湊巧看見有一賣玉飾的攤子支在哪裡,就忍不住去轉了一轉,看看有沒有入眼的玉飾。
那攤主也極其熱情的招呼兩人,“小姐們來我這裡看看吧!都是成色極好的玉飾,物美價廉,絕對不讓你們失望。”
走進了看,見那攤子上有些玉石飾品,什麼手镯、項鍊、玉佩皆有,一向愛玉的朱桃便在其中挑揀了起來,這裡的玉自然不能與自己的收藏相提并論,隻是買了個湊巧和熱鬧罷了。
朱槿榮對此沒有興趣,就在一旁看着朱桃挑選東西。
朱桃挑中了一柄雕了荷花蜻蜓的玉簪,便問老闆價格幾何,“這柄荷花簪還能入眼,你多少價格肯賣?”
這玉簪水頭極好,在太陽光都隐隐能看到朱桃的手指頭,唯有上頭一點陽綠,被镂刻成了蜻蜓的模樣,很有幾分精巧。
“小姐真是好眼力,這是别人在我這裡定做的,一直沒有來取,我也是擺出來填場面。這玉簪不多不少,要一兩銀子。”那攤主說着,在袖中比劃了起來。
但朱桃覺得不值,她毫不客氣的說,“這玉不過是成色一般的岫玉,少不了是雕刻其他物什剩下的邊角料,就值得一兩銀子?”
“小姐此話差矣,就是這些玉牌、玉佛之類的也少不了是打手镯剩下的镯心,但有時候價格還比手镯高上一等,可見玉不是以地方值錢的,而是看質地、顔色,乃至設計定價的。這玉簪雕刻工藝,顔色質地無一不好,還是值一兩銀子的。”
“要是我們成心拿,要多少錢?”朱桃顯然是被這攤主的巧言說動了。
“實在是少不了了,這樣吧,你要是誠心要,我送一串細珠手串給你。”
“還是邊角料?”朱桃調皮的問道,這一句話甚至拱起來了攤主的火氣,要知道,在玉石行業這碎玉去打珠子做手串是心照不宣的。
“那你還要不要?”攤主問道,要不是朱桃買下這荷花玉簪,他也實在不想贈送手串。
“要要要,謝謝老闆了,麻煩找個匣子幫我裝起來。”朱桃也知道拱起來了攤主的火氣,笑眯眯的說,“看你的玉成色成色好,價格實惠,我少不了介紹朋友來買,你就放心吧。”
“那小人就在此謝過小姐了,我在這塊兒賣玉已經賣了五六年了,絕對的物美價廉,童叟無欺。”那攤主拍着胸脯說道。
朱桃從袖袋裡取出一兩銀子,正欲付賬,卻不料此刻路邊有一乞丐看準了時間,捧了一盞破了口的讨飯碗擠在了她的面前。
“求大小姐行行好吧,我已經三四天沒有進食了!”那老乞丐一身馊了的味道,顯然是乞讨日久,數月沒有洗澡的樣子,那一張臉寫滿了愁苦,縱橫的皺紋擠到了一起,能夾死蒼蠅。
那髒兮兮的碗擠在朱桃面前,這讓一貫愛整潔的朱桃皺了皺眉頭,見他腿一瘸一拐,她雖覺得這乞丐又髒又惡心,還是起了善心,舍了錢财給那老乞丐。
銅錢砸在碗裡的聲響過分清晰,她這一扔,一群乞丐就包圍了她和朱槿榮,嘴裡都是一樣的話,“大小姐行行好吧,幾天沒有吃飯了。”
“求大小姐好歹施舍點,我給您磕頭了。”
“我這就給您跪下了……”
這哪裡是乞讨,分明是逼迫和劫掠,他們有的磕頭,有的作揖,還拉扯着朱槿榮和朱桃的衣服,想來趕也趕不走的,就連朱槿榮也被吓壞了。
“你們這群潑皮無賴,四肢健全,還有臉來乞讨?”朱桃施展武功,打退了幾人,毫不客氣的訓誡道。
但那群乞丐又怎麼會怕她,畢竟朱桃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此刻在那群乞丐裡面不知道是哪隻手,摘掉了她的錢袋,迅速的跑掉了。
那人峨眉山猴子一樣的迅捷,朱槿榮隻得和朱桃一起去追,縱然她們施展輕功,但到底還是沒有追上,實在是這裡地形複雜,建築林立。
兩人追至一個岔路口,偶然間聽到踩踏濕潤泥土的聲音,這讓朱槿榮一機靈,前幾日下了一場好大的雪,這裡地形閉塞,應該泥土還沒有徹底的幹掉,有這種聲音也是理所應當。
她将目光鎖定在了一條小路上,對朱桃說,“我聽到了人的腳步聲,咱們往這裡追!”
小路泥濘不堪,也怪不得朱槿榮覺得那乞丐會往此處逃,朱桃卻是皺着眉頭,她是怕弄髒了自己的新的鹿皮短靴,“真是晦氣!”
她咬了咬牙,追上了朱槿榮的步伐,幾經轉折,随着那串腳印的蹤迹,朱槿榮最終還是找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