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過遊廊,那遊廊紫藤已經過了花季,隻有廊下挂着的各色鳥兒叽叽喳喳,好不熱鬧。
說這時,風母已經差人将盧嬌娘等人送往住所,正在走的路上,卻見朱桃帶着丫鬟走了過來,這朱桃着一襲水綠色衣裙,梳着環髻,是個機靈的小丫頭。
她先是向風母和朱槿榮行禮,面皮上笑嘻嘻的,“我下學了,母親安好,大姐姐安好。”
她的目光打了個轉兒,落在了盧嬌娘一行人身上,“這是來做客的外客嗎?小桃上學去了,不曾遠迎,千萬莫怪。”
“小桃,這是盧姨娘,以及你的幾個兄妹,朱校、朱橋、朱栖。”風母道。
小桃聽了這話,幾兄妹見過不提,還是寒暄了一番,進行了一次自我介紹。
壽姨娘在時,朱桃也是撫養在風母膝下,自然情分與别人不同。
“小桃她住在清風築,距離你們兄妹幾人的住所可近了,你們以後也方便一起玩耍,槿兒和小桃都在族學裡啟蒙,以後你們可要一起去上學。”風母道。
“母親說的極是,以前族學隻有我們幾個上學,十分寂寥,如今有了人口,正是學習的好時候。”朱桃說。
那族學裡的趙先生因為攔架,被朱槿榮和楚放臣害得摔斷了腿,現在還在修養中,隻剩下一個武師教授族學裡面的孩子騎馬射箭,拳腳功夫。
這不提也罷,提了朱槿榮少不了去負荊請罪,和楚放臣兩個人結伴去給趙先生道歉。
“姐姐今天怎麼戴了好東西?這玉鑰還是貔貅花紋的?”
此刻朱桃注意到了朱槿榮脖子上的玉鑰,故作驚訝的說。
這玉是朱承柔偶然得到的,端是美玉世無雙,這玉被做成了一枚貔貅玉鑰和一塊玉佩,那貔貅玉鑰被當做年禮給了朱槿榮,剩下那塊玉佩則挂朱承柔的腰上。
就是這貔貅玉鑰,朱校一直喜歡,向朱承柔讨要了幾回而不得,沒想到如今卻出現在了朱槿榮的脖子上。
朱桃小人精一樣的人物,就算朱校刻意隐藏關注的目光,也被她發覺了,她記得那金繩下是朱槿榮的貔貅玉鑰,也知道那是朱承柔将軍送給她的,所以才故意朝着朱校兄妹炫耀。
一個姨娘,在外生育了兩子一女,一定分外難纏,她也要為母親掙一掙面子,讓這些人知道誰才是當家的主母,别讓人小瞧了去,朱桃心想。
“這玉鑰真好,可是誰送的?”朱桃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朱槿榮難以啟齒,心裡知道這是朱桃是在幫她找場子,但也心裡覺得别扭。
這下馬威夠了,但這不是不宣而戰,直接挑起兩方的矛盾麼!
這時風母也發現了不對勁,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畢竟朱承柔腰間的美玉誰都見過。
那朱校斂去目光,看向地上,但她的嫉妒之情,早都被衆人都看見了,為讨家庭和睦,風母也有了打算。
“隻見我送禮物了,你也不知道對弟弟妹妹有所表示,這可不行,這塊玉不妨送給妹妹賞玩吧。”
聽風母這樣說,朱槿榮不情不願的摘下貔貅玉鑰,雙手奉上。
盧嬌娘連忙推辭,“這等貴重之物,豈可随意予人?還是大姐兒自己留着賞玩吧。”
“不過一死物而已,如果妹妹喜歡,我自雙手奉上。”朱槿榮面如死灰,嘴裡客氣道。
那朱校聽朱槿榮此話,心裡一陣快樂,但面子上還是那副蔫巴巴的樣子,好似他人欠了她一樣,不情不願的将其收為己用。
原本是小事情,哪怕忍痛割愛,朱槿榮為了家庭和睦,也認了,可就是這朱校那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惹惱了她。
好啊,拿了我的心愛之物?卻一副我求着給她的樣子,真是氣死人了!
朱桃和朱槿榮熟悉,見她的表情,已經明白了她的胸中怒火。
見朱校要将那貔貅玉鑰收入懷中,朱槿榮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但她性格内斂,硬生生讓幾人都沒有發現她的不悅出來。
朱校還是懂得禮數的,她向朱槿榮行禮謝過,“謝謝大姐姐的禮物,實不相瞞,我已經垂涎此物好久了,隻是父親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