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思年有些不确定,“其實他們家之所以如此霸道,正是得益于手裡握兵的邵大公子,西北那邊的兵基本都得聽他的,但據說他為人正直明理,如果他來處理這件事,可能不會全然站到邵琴一邊。”
聽完她的話,張悅之有些驚詫,“你竟知曉這麼多?”馮婉茹也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尚思年。
“我也是聽說,畢竟不是本地人,真實情況如何還有待考證。”尚思年有些尴尬,“有一些也是之前和邵琴閑聊時提及的,她在家被二哥寵着,卻最怕大哥和父親。”
宋卓然揚起笑容,“所以我們接下來隻需要聯系上她大哥,順便留下照片作為證據,相信一定能讓她受到懲罰。”
紀川行心中不禁苦笑,真是關心則亂,自己竟然差點要被人牽着鼻子走......又看向神采奕奕的宋卓然和躍躍欲試的尚思年,又不由得感慨,果真是意氣風發,無所畏懼,讓他心也年輕了不少。
宋卓然撞撞他,“愣着做甚?還需要未來的大律師為我們出謀劃策呢。”
張悅之也擡了擡手,“我這有和付語峥的合照,如有必要,也可以提供。”她看了眼紀川行,又補充了一句,“留着是為了讓自己記住這個教訓。”
袁澤屹總算插上了話,“那相機交給我,為了這次遊學,我專門帶了一個。”
馮婉茹雙手環臂,看向他們,眼中也盈起興趣,“聽着有些意思,那我就負責寫信措辭了,犀利的言辭可不是隻有張小姐會說。”說罷看了眼張悅之,隻是後者盯着紀川行,沒理會她。
啧,馮婉茹心裡道了句沒意思,等她回去,也有兩情相悅之人伴在身旁。
尚思年轉過身看向所有人,“抓緊時間吧,萬一其他護衛回來就糟了。”
大家默契地開始處理自己負責的部分。
那時,一切都嶄新明亮,衆人踐行着心底的正義與善良,隻需一點浩然之氣,便可激蕩千裡之風。
最後,張悅之和尚思年留在英國,袁澤屹和馮婉茹倒一起回了法國,從國内寄來的信件中他們得知阿一已經被邵家處置,而章臨仙和付語峥的家人也收到了補償與遠洋而來的骨灰,是非對錯已然不能評說,事實真相如何也永遠留在了那個莊園中。
邵琴則被家人送去了醫院治療,也許會在餘生中彌補自己的沖動與過錯,也許會在神志不清中走向毀滅。邵家大哥也在信中書寫了歉意,還附贈了一些錢款,要求他們不要将此事公之于衆。
......
“所以過于執念未必是件好事,有時反而會帶來災殃。”
宋卓然和尚思年漫步在泰晤士河畔,讀完了紀川行寄來的信件,近日他和張悅之前往南歐旅學,有一段時日見不到面了。
尚思年歎息了一聲,“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邵琴和付語峥追求的錯位讓他們的相逢成了錯誤,也是可惜。”
宋卓然将信收起,“不論如何,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
“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宋卓然面上依舊是漫不經心,但握緊的手卻流露出他的緊張。
尚思年朝他點點頭,表示可以直接問。
宋卓然頓了一頓,才開口,“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有一個陪着你的身份?”
尚思年啞然失笑,這人可真是......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情郎啊,萬一是個薄情之人,哪可就不好辦了......”
宋卓然的緊張随着她俏皮的言語消散了不少,“從今天開始,我可以握住你的手嗎?”
尚思年早也對他有意,聽到這話,直接拉住他的手,“那你要握緊了,别放開了。”
宋卓然眼中滿是欣喜,他看着尚思年,隻想此生都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