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民國了,老爺子比老佛爺還頑固。
反正他對自己的誤解不是一天兩天了,索性再加一條追名逐利吧,這樣想着,尚思年聲音也帶了委屈,“對,和我沒關系,但我就想想也不行嗎?難道這種事也要說出來和你多費口舌嗎?”
陸厲沒有理會她的委屈,直截了當道:“你的事,還有你們家的事我不關心,但你既然為調查礦場案而來,就請你專注案子,别到時候出了事也沒處叫冤。”
尚思年見他不再糾結劉文粵的事,馬上轉換了語氣,“放心吧,陸警官,這幾天任憑你差遣,這個心理準備我還是有的。”
陸厲低頭看了下表,“還有一點時間,我說一下你現在需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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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除了礦場爆炸還有其他案子?”齊飛有些不可置信,一個小小的礦場,還能有什麼案子需要驚動陸閻王。
李紀元給了他一個“當然”的眼神,又自顧自開始說:“昨天和你們說了傷亡人數,如果是下礦時發生的意外的話,倒不會傷的這麼少。”
“其他案子是什麼?兇殺?奸殺?還是連環兇殺?難道是失蹤案?”齊飛現在一心都是李紀元剛剛所說的其他案子。
“你這人,這麼急做甚,我這不是要說了。”李紀元拍了他頭一下,“初步判斷是兇殺案,死者之一,就是原先礦場的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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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這是李紀元驗出來的?他是法醫?”尚思年歪頭,想着剛剛陸厲所說的發現。考慮到陸厲應該不喜歡仰視,所以她剛剛坐了下來,此時與他直接對視。
陸厲揚了揚下巴,“不然留他在這幹什麼,白白擾人嗎?”
“從背後刺入,那兇器找到了嗎?”
“目前還沒開始查,但兇手也跑不了。”陸厲翻了翻面前的報告,手指停在了其中一行,讓尚思年看:确認死者是流血過多而死,死後被爆炸波及,傷口形狀難以辨認。
“這裡人不少吧,你們怎麼保證兇手不會跑?”估算一下,如果算是上三個礦井的人,那規模有200個人左右。
“你确定要加上第三個礦井?尚記者,背景調查不充分啊。”陸厲奚落道。
尚思年才懶得理他,隻說出自己的想法,“估計爆炸案是為了掩護殺人的事實,那兇手會不會就藏在那三十多個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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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人很多都不是昆山本地人,所以都直接住在礦場裡,所以兇手潛逃的可能很小,這邊警察局對出入的身份也查的嚴,目前沒有礦場的人離開。”李紀元對齊飛解釋了兇手還在礦場一事,又補充了陸厲的推測,“不過厲哥也說了,雖然兇手可能會以受傷為理由,借此洗脫嫌疑,但也不能排除其他沒傷的人。”
“對啊,要是兇手也受傷了,豈不是沒有嫌疑,那為什麼不能排除其他人呢,畢竟沒受傷的50多個呢。”
一想到要挨個調查,齊飛又開始頭疼。
“沒有調查之前,這裡每個人都有可能,如果你認為兇手在受傷的人裡,那就是将未受傷的人擺在了和我們同樣的位置,想一想,這不可怕嗎?”,說完,李紀元一邊笑,一邊盯着齊飛,明明他在笑,但笑卻沒有到眼底,反而給人一種悚然之感,齊飛不禁打了個寒戰。
“沒有調查之前,這裡每個人都有可能動手,如果你認為兇手在受傷的人裡,那就是将沒受傷的人放到了值得信任、和我們同樣的位置,這過于草率。”
幾乎一樣的話,在屋裡的陸厲也說了一遍,不同于齊飛,尚思年馬上反駁道:“不是将他們置于和我們一樣的位置,隻是暫時列入可信的行列,畢竟我更傾向于兇手在傷者中的可能。”
陸厲此時沒有駁她的話,隻是随意道:“事實和真相如何,調查之後自然明了。”
聽到陸厲的話,尚思年心裡有些複雜,本以為礦場案很簡單,結果還有兇手,可能還不止一個人,現在隻能寄希望于陸厲和破案速度了。
礦井附近,看到齊飛呆愣着,李紀元直接笑了出來,“吓到你了吧?哈哈哈哈,我剛剛學了一下厲哥,像不像?這話就是他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哥,以後别學了。”齊飛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剛剛差點被唬住了,看來不能小瞧這種笑眯眯的人啊。
兩個人到了礦井附近,爆炸案後,做工的人也無事可幹,有的人在屋裡睡覺休息,有的人則三三兩兩站在外邊,聊天、打牌,但最多的還是打量他們的。
“一會就要下去了,小飛,激動嗎?”李紀元眼中是掩蓋不住的躍躍欲試。
看着黑黝黝的洞口,齊飛有些欲哭無淚,“不是說不一定下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