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岚沒轍,隻得把手頭的工作交代給其他同學,應了這個活寶的要求。
任雲清攔了一輛出租,七穿八拐,把嶽曉岚帶到一條十分僻靜的小街。
菜館裡服務員正趴桌上睡覺,看二位進來,起身招呼。
任雲清選了一張臨街靠窗的桌子坐下,讓嶽曉岚坐在對面。
服務員過來遞上菜單,嶽曉岚發現就是一家普通菜館,沒有什麼特色。
她看了任雲清一眼,不知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要不就是哪根神經出了毛病。
嶽曉岚把菜單遞給任雲清。
你點,點你喜歡的家鄉菜!
任雲清也沒拒絕,拿過菜單,點了兩道菜。
服務員皺了皺眉頭,客氣地說:“先生,這兩道菜需要些功夫,可能等得時間稍長一些。”
任雲清說,沒關系,我們有時間,你們慢慢做,一定做地道了。
嶽曉岚哭笑不得,既然來了,随他折騰吧,看他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服務員上茶過來。
任雲清給兩人倒上,然後手捧着自己的茶杯把玩着,把目光轉向了窗外。
街道上很冷清,行人不多,對面幾家店鋪像是半打烊的樣子,基本沒有什麼顧客。
嶽曉岚也瞅了一眼,确實是怪人,專挑這樣冷清的地方。
近乎一個小時,才上來一道菜。
任雲清拿起餐具,大吃起來。
嶽曉岚覺得好笑,問他,你中午真沒吃?
任雲清點點頭。
幹嘛呢?
等這一頓。
嶽曉岚笑出了聲。
任雲清沒擡頭,說,你别看我,要不然我不好意思吃了。
嶽曉岚中午剛吃過,沒有多大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把目光轉向了窗外。
看了一會兒,她愣住了。
斜對面,一家門面很窄的小旅館,門口,走出兩個人,兩個依偎着的青年男女。
盡管男的用圍脖遮擋了半張臉,但,她還是認了出來。
任雲清在低頭吃飯。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任雲清吃得都打嗝了。
嶽曉岚結過賬,但沒有馬上離開。
她問任雲清,能不能再幫自己一個忙?
任雲清問,什麼忙?
她說,假裝和我談戀愛。
任雲清用力搖頭,這個,真不會。
嶽曉岚說,隻要别人問你你說是就行。
任雲清說,不能換個别人。
嶽曉岚說,你最合适。
晚上,齊玉箫在宿舍樓下攔住嶽曉岚。
“你今天下午怎麼從活動現場離開了?”他氣呼呼地問。
“是的,”嶽曉岚平靜地回答,“有點私事,早走了一會兒。”
“私事?你和任雲清之間的私事?”
“知道了還問,他請我吃飯,吃完飯,又看了一場電影。”
“你怎麼能丢下工作去吃飯看電影?”
“你不是也沒去活動現場嗎?”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今天在幫系領導整理材料。”
“是嗎?您可真夠忙的。注意身體!”
“你今天好像和以往不一樣?怎麼了?”
“哦”嶽曉岚故作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戀愛了。”
齊玉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你真會開玩笑!”
“沒什麼玩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我們今天下午一起吃飯、看電影。”
“你——”齊玉箫依然不肯相信,“那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不會和人交流的傻子?笑話,鬼才相信!”齊學長失态了,他已經出離了憤怒。
“信不信由你,但請你不要侮辱别人,”嶽曉岚不屑地說,“以後有事請到教室找我,再見。”
齊玉箫不知發生了什麼,嶽曉岚會突然喜歡上那樣一個不堪的小子。那小子究竟使用了什麼魔法?
齊學長氣沖沖地回到宿舍樓,把任雲清叫到走廊僻靜處。
“你今天和嶽曉岚一起吃飯看電影了?”齊玉箫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任雲清點點頭。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們不要單獨在一起。”
任雲清又點點頭。
“你們在談戀愛?”
任雲清還是點點頭。
齊學長惱怒地掄起了拳頭,在任雲清頭頂晃了一下,多年的幹部經曆讓他還是把握住了分寸,最後狠狠地砸到了牆上,手背指掌關節處瞬間滲出鮮血。
任雲清看着流血的拳頭,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鼻子摔出了血。
聽到動靜的同學出來把任雲清扶起,人像昏迷了一樣。
“送醫院吧!這小子本來身體就不好。”有人喊道。
齊玉箫呆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的拳頭,大聲喊:“我沒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