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畫得這麼好?我小時候上過美術班,卻沒有學會。”說着,嶽曉岚笑了,“是我太笨了。”
“是你可以玩的東西太多。”任雲清看着窗外,淡淡地說。
“你沒有可以玩的嗎?”嶽曉岚不解地問。
任雲清沉默了一會兒,禁不住嶽曉岚地追問,才慢慢地繼續說。
小時候,他總是跟在七十多歲的祖奶奶身邊,祖奶奶的針線筐裡有一本書,書裡有一些仕女插圖,他每天拿了草棒在地上照着那些仕女圖畫。
“你不去和小朋友一起玩兒嗎?”
任雲清又搖了搖頭。
“為什麼?”嶽曉岚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任雲清欲言又止,“說了你也不懂。”
“快說,别賣關子。”嶽曉岚拿起一根木杆捅了他一下。
“你聽說過童子嗎?”
“同志?”
“不是同志,是童子!”
“童子是什麼?”
“傳說中一種壽命不長的人,體弱多病,多災多難,大多早亡。”
“迷信!”嶽曉岚看看任雲清,覺得一位大學生竟然還信這些歪門邪說,真不明白他是怎麼混進這高等學府來的。
聽到災病亡故,在這漆黑的午夜,嶽曉岚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她想趕緊岔開這個話題。
她想起自己的心事,不禁問道:“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撒謊!”
“童子是不能婚戀的。”
嗨,他又繞了回來,嶽曉岚不禁心裡叫苦,今晚真不該過來。
那次宣傳活動取得異常成功,特别是那張飽含神韻的宣傳畫吸引了很多人駐足,還有人拿來相機拍照留念。
原本一場普通的宣傳活動竟然在偌大的校園裡掀起不小的轟動。
聞風而來的齊玉箫代表組織表示了祝賀,随後問嶽曉岚在哪請的高手,嶽曉岚說是一位同學的朋友過來幫忙。
接下來的日子,遊俠般的任雲清卻常被嶽曉岚抓差,雖有些不大情願,但一旦接招,每次都是出色地完成。
嶽曉岚給予評價,服務态度不是很好,但服務質量還是一流。
一天任雲清又被抓了壯丁,他開始作畫的時候,發現嶽曉岚坐在一邊發呆,便随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嶽曉岚呆了半天,才歎了一口氣,部隊共建單位明天來做活動,本想在操場辦個篝火晚會,可是校方不讓直接在地上生火,這篝火,怎麼點?
任雲清繼續作畫,過了一會兒,眼見嶽曉岚依然愁眉不展。
他停下畫筆,把她叫到窗前,指了指遠處立着塔吊的建築工地。
嶽曉岚疑惑不解。
任雲清說,稍等。
他在一張紙上飛快地用鉛筆勾畫了一會兒,一幅篝火晚會的簡圖馬上展現在嶽曉岚眼前。
重點是,中間一個大火盆,是塔吊下裝灰的大灰鬥,周圍幾個小火盆,是工地上推灰小車的車廂。
嶽曉岚明白了:“你是說去工地借這些工具?”
任雲清搖搖頭說:“去請他們一起參加!”
下午,工地提前收了工,農民工推來了小車,推來了大灰鬥,小車裡還裝了磚和廢木材。
天還沒黑,幾個火盆便已經離地支好,木材在盆裡面堆架整齊。
晚上,部隊戰士,工地民工,學校學生一起載歌載舞,篝火映紅了天空,讓那些年輕人熱血沸騰,情緒高昂。
火熱的場面讓嶽曉岚渾身燥熱,她悄悄地走到人群後面,用目光在人群裡不住地搜尋。
可是,她沒能看到那個單薄的身影。
第二天,她去圖書館專門查找了一些資料。
童子命,道家的一種說法。一種人,天生麗姿,靈性聰穎,但體弱多病,多愁善感,婚姻不利,命運多舛,壽命不長。
嶽曉岚當然不會相信那些歪門邪說。
但是,她總感覺到任雲清身上有一些特别的東西,那種東西,像是一個磁場,遠遠地吸引着她,當靠近的時候,卻又被強力地排斥。
聯誼活動的創舉和成功超乎了領導們的想象。
齊玉箫找到嶽曉岚轉達了領導們的贊賞,同時,羅列了大量譽美之詞用來表達自己内心無比的欣喜、驕傲,再次明确表示,為了讓嶽曉岚登上更高更廣闊的舞台——校學生會,他會竭盡全力為她開路搭橋。
接下來,齊玉箫再次強烈地表達了自己内心最大的願望,希望她能和自己比翼齊飛。
齊玉箫說,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在教學樓前,當着全體師生的面,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和渴望之心。
他甚至拉着她的手,要馬上去教學樓前兌現自己的許諾。
嶽曉岚被吓到了,說了一聲:“有人過來了。”
齊玉箫轉身撒開攥着嶽曉岚的手,當他發覺被騙了之後,嶽曉岚跑了。
望着嶽曉岚的背影,齊玉箫疑惑地皺着眉頭,為什麼?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經過幾天的明察暗訪,讓齊玉箫發現了一些端倪。
他決定必須馬上出擊,用實力捍衛自己的夢想和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