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岚沒再應聲,向門口快步走去。
“等等,我送你”齊玉箫跟着說,“校學生會快改選了,你很有希望。”
追出來的時候,嶽曉岚已經走遠了。
第二天一早,本來要去活動室,半道上,嶽曉岚猶豫了,想起昨晚的一幕,有點迷茫。
盡管他是衆多女孩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可是,對于她來說,總覺得有一些自己看不到的東西。
嶽曉岚停住了腳步,她覺得有些煩亂,想找個地方靜靜地呆一會兒。
轉身,看到一個飄忽的的身影,正向校門外走去。
那個帶符咒來上大學的家夥!
最近一段忙着社團的活動,幾乎忘了這個活寶的存在,倒讓他落得個悠閑自在,神仙般地飄蕩在群體之外。
這個家夥,一到周末就看不到影子,不是強制命令,集體活動概不參加。
這個怪人到哪去遊蕩呢?
嶽曉岚不由自主地悄悄跟在了後面。
任雲清的腳步不緊不慢,但落步很輕,單薄的身材讓衣服顯得略微肥大,衣擺不時地随風飄動,更增加了幾分仙氣。
他目不旁視,自顧自地向前遊走,根本沒注意到後面有人跟蹤。
神仙般地任雲清悠然地飄蕩,飄出了城區,飄過了一片白桦林,飄到小河邊,順着河道往荒蕪的河灘繼續遊走,最後,停在一片亂石堆,爬上一塊大石,盤腿坐在了大石上。
果真是仙啊!飄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修煉來了。
看那坐姿,那背影,既像修真的道人,又像坐壇的菩薩!
他天天來這裡坐禅?
嶽曉岚不敢相信,居然真有這樣的怪人。
坐了一會兒,怪人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取了支筆,像是在寫些什麼。
嶽曉岚更加好奇,屏住呼吸,蹑手蹑腳地慢慢靠近,确認沒被發現,從背後偷觑怪人在寫什麼天書。
等一切看仔細了,嶽曉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幾根纖細的手指捏着一杆鉛筆,筆下一個青髻高挽,明目彎眉,身姿纖纖,衣袂飄飄的古代仕女!
美輪美奂,栩栩如生的仕女圖讓嶽曉岚不禁發出了一聲輕歎!
背後突來的聲音把任雲清吓了一跳,轉身的時候,屁股一滑,從大石上滾落下來。
“哎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嶽曉岚始料未及,急忙上前攙扶。
碰到任雲清左臂,又是“哎喲”一聲,掀起袖管,肘處竟然出現了擦痕。
“你!”任雲清愠怒地瞪了一眼,剛要起身,又坐了下去,用手輕揉着臀部,看來摔得不輕。
“對不起,”嶽曉岚不知所措。
任雲清揉了一會屁股,慢慢地扶着大石緩緩站起,倚在大石上,揉着被劃傷的左肘,試着伸蜷了一下,皺了皺眉。
沒想到神仙竟然如此弱不禁風,一個跟頭跌得渾身是傷。
嶽曉岚一臉窘迫,想去看看傷處,可被拒絕了。
嶽曉岚撿起散落地上書包、本子、和筆。
看着本子上的仕女圖,歉疚地說:“我是看你畫得太漂亮了。”
任雲清突然搶過本子,撕下剛畫好的圖畫,包了一塊小石子,用力地向河面扔去。
“你?”嶽曉岚很是尴尬,以為自己惹得他犯了盛怒。
然而任雲清卻是一臉的平靜,淡淡地說:“畫完都是扔河裡。”
真是怪物,費半天勁畫了扔河裡,給魚看呢?
“不許告訴别人!”任雲清很鄭重地看着嶽曉岚,目光中帶着一種祈求。
“嗯。”嶽曉岚自知理虧,也鄭重地點下頭。
任雲清的表情開始放松,嶽曉岚也松了一口氣。
嶽曉岚提出帶他去醫院檢查,任雲清執意不肯,也不讓她扶,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受了傷的任雲清行動多有不便,犯了錯的嶽曉岚送藥送飯送補品。
一天三趟地往男宿跑,學生會幹部的身份倒讓她出入挺自由。
兩天以後,一向閑雲野鶴般獨來獨往地任雲清實在承受不了這種殷勤,私下連連求饒,懇請她不要再來。
嶽曉岚看任雲清傷情确有很大好轉,心裡寬松了許多,聽到任雲清的懇請,她趁機提出一個條件,讓他答應以後幫助社團做宣傳畫。
面對這一要挾,任雲清有苦難言,隻得先答應下來,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一個條件,就是畫畫的時間必須在晚上,自己一個人單獨完成。
嶽曉岚本身就是一個借機取巧,自然見好就收。
她相信,隻要他答應參與進來,這隻單飛的鳥兒早晚會被她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