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言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暧昧:“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吃你做的。”
徐佳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弄得更加不知所措,往旁邊挪了挪,故作鎮定地端起碗,低頭喝了一口杏皮茶,掩飾自己的慌亂。
賀玉言看着她這副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模樣,心中更加柔軟。
他重新坐好,輕咳一聲,聲音不大,卻堅定有力:“雖然我從前的确很少吃,但你喜歡,我自然也喜歡。既然說了要融入你的生活,我就不會食言。”
徐佳喲一口茶噎在喉嚨裡,賀玉言這話她怎麼聽出一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味道。
坐在他們對面的攝制組衆人,看着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了一臉暧昧的姨母笑,清了清嗓子,故意交頭接耳道:“這麻辣燙還真管飽啊,我還沒吃兩口,就快被撐死了。”
徐佳喲臉漲的通紅,狠狠踩了賀玉言一腳,捧着碗坐到旁邊謝編劇那桌去了。
陳導演湊過來取笑道:“賀少爺,你這又是拿命爬山,又是撒嬌扮委屈,這會又跟着吃麻辣燙,敢情這樣都還沒追到手呢,你到底行不行啊。”
賀玉言朝陳導演抿着嘴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兩聲,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夾起一片藕片迅速塞進他的嘴裡。
陳導演冷不丁被辣醬嗆住,手握着通紅的脖子劇烈咳嗽起來。謝編劇趕緊将手邊的大窯遞給他。
鬧鬧騰騰吃完了午飯,一行人前往和莫高窟齊名的馬蹄寺石窟。
馬蹄寺最令人稱奇的是修建在懸崖峭壁之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1600年前的古人竟然創造出了這樣的建築奇迹。
冬日的馬蹄寺,背靠的山體被白雪覆蓋,若是在金秋十月,山體則會呈現出七彩丹霞的地貌,美麗壯闊。
“馬蹄寺石窟内裡十分狹窄,樓梯陡峻,隻能用手持設備拍攝。”徐佳喲領着他們來到登山口,指着上山進寺的樓梯給陳導演提着建議。
陳導演擡頭看了眼近似60度的上山樓梯,讓攝制組換了手持設備,一行人貼着山壁開始上山進入馬蹄寺。
馬蹄寺有七層,暗含三十三天之意,螺旋式樓梯,越往上越窄,徐佳喲和賀玉言一前一後走在最前面,因為通道隻能一人通行,所以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連體嬰兒一般行走。
徐佳喲對着鏡頭介紹完馬蹄寺的命名原因後,皺眉對賀玉言道:“你貼的我太緊了,稍微松松行不行?”
賀玉言連連搖頭,反而貼的更緊了些,語氣裡帶着明晃晃的緊張:“我恐高,我害怕。”
陳導演在後面聽見,一雙白眼快要翻到馬蹄寺頂壁上去。嗯,真天下奇聞,翼裝飛行俱樂部的成員還恐高。
徐佳喲看見賀玉言緊張不安的眼神信以為真,隻得就讓他繼續這麼緊貼着自己。
馬蹄寺每層都有佛像泥塑,樓梯和通道的兩邊有壁畫和石塔,站在通道往外眺望,能看見遠處的白塔和綿延的祁連山。
衆人氣喘籲籲好容易爬完五層,擡頭看到上第六層的樓梯比先前的更難走,全都叫苦不疊起來。
“通往第六層的樓梯特别窄,特别陡,恐怕要手腳并用才行。但是最上面兩層特别好看,特别是第七層,馬蹄寺的鎮寺之寶——天馬蹄印,就在裡面,還是值得去的!”
徐佳喲熱情的和攝制組介紹着六七層的風光,鼓勵他們再堅持一下。
“走吧。”賀玉言一馬當先,雙手按在徐佳喲肩膀,将她身子轉了個彎,貼在她後背示意她先開始爬。
徐佳喲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兩人貼得更緊了。
“你先上去。”徐佳喲避開賀玉言炙熱的眼神,将身子偏向一邊,把道讓給他。
賀玉言沒有動,隻是定定地看着她,眼裡裝滿了真誠:“我剛剛說了我恐高。”他低聲說道,語氣裡全是委屈和撒嬌。
徐佳喲無奈,隻好硬着頭皮,手腳并用地先開始攀爬。
賀玉言緊随其後,雙手撐在石階上,身體幾乎完全貼合在她身後。
因為石階陡峭,所以兩人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賀玉言能清晰感受到徐佳喲身體的曲線,和每一次因為呼吸引起的上下起伏。
賀玉言呼吸明顯重了起來,抵在徐佳喲身上的小腹不自覺收緊,身子顫了一下,克制着,不動聲色的将自己貼在徐佳喲的身體部分,往後稍稍隔開了些。
又往上爬了一會兒,賀玉言忽然擡起手,輕輕扶住徐佳喲的腰肢,徐佳喲身體一僵,下意識地就要躲閃,卻被他牢牢禁锢在懷裡。
“别動。”賀玉言在她耳邊解釋道:“前面樓梯拐彎,我怕你摔倒。”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霸道,卻又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徐佳喲的心跳驟然加速,臉頰也開始發燙。她不敢再亂動,隻能任由他扶着自己的腰,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
狹窄的石窟石階裡,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暧昧而旖旎。
攝制組跟在後面,看着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陳導演更是笑得一臉暧昧,對着旁邊的謝編劇擠眉弄眼:“謝編劇,我收回我剛剛吃飯時說的話,賀公子還是很行的啊。”
謝編劇推了推眼鏡,瞅了陳導演一眼,意味深長的笑道:“自然是比你這個萬年直男行。”
陳導演聽得不明所以,也沒細問,繼續跟在他倆後面,默默地吃着狗糧。
十來分鐘後,徐佳喲和賀玉言總算是爬到了馬蹄寺石窟的第六層。
徐佳喲松了一口氣,轉身想要道謝,卻沒想到一頭撞進了賀玉言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