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你闆尾往左分開就是右轉，反之，往右分開就是左轉。”

遊栀将這些話默背了一遍，把滑雪杖擡起來，往下面滑。

她背微微弓着，将剛才教練說的全試了一遍。

教練和燕昱安站在一塊兒，看着遊栀學習速度這麼快，她有些感慨，“她還真行啊。”

燕昱安看着逐漸縮小的粉色身影，揚了揚下巴，語氣是藏不住的得意，“那當然，她可是最聰明的啊。”

教練一頓，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小年輕。”

“你自己不是挺會滑嗎，一直圍着我們這兒轉圈。”

“非要前幾天突然跑我家門口站一晚，就為了教她滑雪。”

燕昱安哼笑一聲，“你可是全國出了名的滑雪教練。”

他沒有多待，和教練道了别，就追上遊栀。

遊栀剛學會，還滑得不太穩，滑雪闆前端還會左右晃。

聽到燕昱安喊她的聲音，腳一扭，闆一歪，整個人往下倒，倒在雪地上平躺着。

燕昱安沒來得及抓住她，隻能也跟着倒了下去，倆人平躺在雪地上，看着藍天。

不遠處，孟期辭和夏姿意看到他們倆。

夏姿意叨叨，“栀栀和安安在幹嘛呢？”

孟期辭往他們那邊滑，抛下一句話，“我們倆肯定要加入啊。”

于是，四人全倒在雪地上。

遊栀手抓了一坨雪，在手心裡揉成圓球，往另外一邊丢。

夏姿意歎口氣，“下學期就不在一個班了。”

孟期辭想了想，“栀妹和安安肯定是理科。”

燕昱安扯唇，淡淡出聲，“你倆為什麼是文？”

夏姿意和燕昱安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當然是因為文科選擇題多。”

燕昱安小弧度扯了扯唇，語氣不鹹不淡，“有志向。”

嘲諷味在空中蔓延開來，惹得孟期辭立馬起身，他推了推燕昱安，“看不起學渣是吧？”

燕昱安輕笑，“我可沒有。”

孟期辭又躺下去，想到玩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幽幽歎氣，“我爸打算大學就讓我進公司學習了。”

他話音一轉，“安安，你是怎麼打算的。”

“去呗。”

“你不是說覺得這是束縛？”孟期辭震驚。

“突然就想了。”

他們倆人之間的讨論，聽得遊栀摸不着頭腦。

夏姿意突然問她，“栀栀，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當攝影師吧。”遊栀想了想答。

這是她這些個夜晚得出來的想法，她想當攝影師，拿着相機去走遍廣闊的天地，不被任何人束縛。

夏姿意倒是沒想到，有些詫異，“欸這樣啊，那以後我當模特你當攝影師，咱倆強強聯合。”

孟期辭嗤笑，“你當模特？”

這句話落地，他也硬生生挨了一圈，夏姿意拳頭抵他臉上，“不會說話就當啞巴。”

燕昱安沒什麼表情扯唇，他轉頭問遊栀，“終于有夢想了？”

遊栀笑，“嗯，我想記錄整個大自然。”

燕昱安看她一眼，輕笑，“行。”

還沒躺幾分鐘，有人說他們别躺這兒擋位置，讓他們起開。

幾人幹脆回了酒店準備吃飯。

晚上，外面下了雪。

遊栀躺在浴缸裡，水位線蓋到她的下巴，熱水泡的她完全不想動。

泡完澡，才發現燕昱安給她發了消息。

【11:出去堆雪人嗎？】

遊栀沒什麼意見，她打字。

【遊栀:好。】

門外依舊是三個人站着，身上衣服套的很厚，遊栀說:“我換衣服，等我一下。”

她把門關上，飛快套了幾件衣服就出了門。

幾人去了一塊兒空地，這個時候還在下雪。

雪勢很大，簌簌落在身上，把頭發、肩頭都染成了白色。

遊栀一邊滾着雪球，一邊看燕昱安。

看着他被雪染白的發頂，恍惚間看到了他以後華發的樣子。

一起看雪也算共白頭了。

燕昱安滾好雪球，騰到遊栀滾的雪球上。

夏姿意和孟期辭跑過來，把黑色袖扣當成眼睛貼上去，胡蘿蔔插在中間，一個雪人就堆好了。

遊栀從包裡掏出手機，往後退了一步，燕昱安正好入鏡，按下拍攝，閃光燈一亮，這一幕就被鎖定在照片裡了。

見燕昱安踏着雪過來，她有些心虛的把手機收回兜裡，故作鎮定，“怎麼了？”

她沒注意到，燕昱安的一隻手藏在背後。

忽然，一把雪砸在自己臉上，冷的她吸了口氣，整張臉都皺起來。

燕昱安捂着肚子，笑得不停，“原來你也有這種表情啊。”

遊栀氣不過，蹲下身抓了一把雪，趁着他笑也砸了過去。

燕昱安一怔，抹掉臉上的雪，“你挺行啊，遊栀。”

遊栀眨了眨眼，“你不要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