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昱安将連帽外套的帽子一把蓋在頭頂,又把外套拉鍊打開,袋子捂在外套裡。
低着頭跑進了磅礴雨幕中,鞋踩在水窪中濺起水漬。
豆大的雨珠成堆打在他的身上,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
一路跑回家時,剛好撞見在樓道,用傘柄戳在肚子上收傘的遊栀。
遊栀剛才在刷題的時候,夏姿意讓她出門幫忙買個東西。
剛回來就見燕昱安濕透的模樣,愣了愣,她遲疑的開口,“你?”
燕昱安被浸濕的衣服緊緊貼在肌膚上,鴉睫顫抖着,上面挂着雨珠,一頭濕發耷在額頭上,雨珠順着發絲往下滴,滴到下巴,最後墜在地上。
他用袖子擦淨臉上水漬,上前一步,停在遊栀面前,垂眸。
遊栀眨眨眼,突然眼前一黑。
燕昱安用手擋住了她的雙眸,睫毛掃着他的手心讓他覺得癢,他冷聲,“别看,老子現在很狼狽。”
說着,他把手裡的包裝袋遞在遊栀手邊。
遊栀視野一片黑茫茫的,隻感覺到手邊多了一個不一樣的觸感,她張開手接過。
燕昱安手抵在她的肩膀,繃着臉,把她推向門邊。
“你進去吧。”
話音剛落,他快速開了自己家的門走了進去。
遊栀剛打開門,屋内卻一片黢黑,她皺眉,摸着黑在牆上摸索着燈的開關。
剛一開燈,三個人突然冒出來,齊聲說:“生日快樂!”
其中賀飛叼着吹吹卷,他一吹噗”的聲音在整個客廳裡響起。
遊栀頓在原地,遲遲沒有反應過來,待思緒回籠,她心裡湧起一股暖流,驚喜、感動反複交織在一起。
“壽星别愣原地了。”夏姿意走過來,仰頭給她戴上生日帽。
遊栀摸了摸頭頂的生日帽,她倏地彎唇,“謝謝你們。”
幾個人走去桌上,桌面上擺放着一個蛋糕。
孟期辭問,“安安呢,他還沒到家?”
遊栀溫聲,“他剛才淋雨了,應該去換衣服了吧。”
賀飛咂嘴,與孟期辭面面相觑,“他淋雨?”
孟期辭一時語塞,最後歎口氣,悠悠說:“重色輕友。”
夏姿意把禮物遞給遊栀,催促着,“看看我給你選的生日禮物。”
遊栀拆開一看。
是一條四葉草項鍊,金色鍊條,四葉草外鑲了一層金邊。
遊栀道了謝後沒猶豫,低頭,把項鍊戴在了脖頸上。
然後孟期辭和賀飛也把禮物依次遞給了她。
孟期辭送的一雙黑粉闆鞋,側面印着耐克經典标志。
賀飛的是一套海藍之謎的水乳,深綠色的外殼上印着lamer。
遊栀每人都認真道了謝。
但幾人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有人敲門。
孟期辭跑着去開了門,他看清來人,抱怨,“你怎麼才來。”
随後。
燕昱安低沉的聲音響起。
“洗了個澡。”
他懷裡抱着一個粉色大箱子,放在遊栀面前,他聲音輕了些,“生日快樂。”
頓了頓,又說:“我給你的生日禮物等你回房了再拆。”
賀飛高聲起哄,“送的什麼見不得人的,還要單獨拆。”
“我們安安的一片癡心那肯定得一個人看啊。”孟期辭附和。
燕昱安沒理起哄的倆人,他斂眸盯着遊栀。
遊栀嗫嚅,“好。”
随後蛋糕蓋被夏姿意打開,遊栀看清了蛋糕的面貌。
是一個十二寸的,上面一層有着小熊巧克力杵着,然後還畫了一句“Happy birthday.”
側邊用裱花袋鑲了幾圈奶油,與粉色通體的蛋糕相互交映。
孟期辭拆開蠟燭,往上面插了十七根。
用打火機點燃每一根,最後讓賀飛去關燈。
剛關燈,微弱的燭光在黑夜裡形成了點綴,耳邊是燕昱安的聲音。
“吹蠟燭吧。”
遊栀雙手合在一起,做了許願模樣,她阖眼。
虔誠又認真的許下願望。
【希望我的朋友們能萬事順遂,天天開心。】
她睜眼,用力吹氣,吹滅了蠟燭。
燈重新被打開之後,遊栀認真的給他們分了蛋糕。
燕昱安不太愛吃甜食,象征性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叉子。
遊栀看着還剩了一大半的蛋糕,本着不浪費的原則,認認真真的吃了好幾塊兒。
賀飛拿着手機,他擠眉弄眼,環視四周,“明天星期六。”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懂了意思。
幾人沒什麼意見。
孟期辭在手機上豪邁的點了一堆燒烤與一箱啤酒。
等送到後。
燕昱安蹙眉問,“沒飲料?”
孟期辭說:“喝酒啊,要飲料幹嘛。”
燕昱安冷嗤,朝着遊栀擡了擡下颌,“你确定遊栀能喝?”
孟期辭這才想起來,他一拍腦袋,“我去,忘記了。”
他們的聲音不算小,遊栀是聽到了他們之間對話,她不想麻煩别人,出聲說:“我可以喝。”
燕昱安揚唇,懶笑一聲,“你确定?”
遊栀猶豫了一番後,堅定的點頭。
燕昱安意味不明看她一眼,也沒過多說什麼。
幾人将蛋糕殘留丢進垃圾桶,給燒烤騰了個空地兒。
串上的辣椒比較少,是遊栀能接受的程度。
她拿起一串吃了一口,濃郁的調料味在唇腔裡彌漫開。
燕昱安把酒瓶口放在遊栀杯沿,他沒有倒,而是問,“你喝不喝。”
遊栀其實不會喝酒,但她不想掃興,“嗯。”
燕昱安聽到了答複,就把酒倒進了杯子裡,但他隻倒了半杯就收回手。
遊栀小小抿了一口,發覺味道和上次在KTV的不一樣。
上次的酒辛辣,而這次的是偏苦,苦的她皺起一張臉。
還好周圍的人沒注意到他,都在碰杯說笑。
燕昱安也時不時應着他們玩笑話,偶爾仰頭喝酒,喉嚨順着喝下去的酒水滾動着。
他喝了會兒,這才轉頭,他輕笑,“喝不了就别喝。”
遊栀雙手握着酒杯,悶悶道:“知道了。”
她将半杯全部飲入口後,發覺臉上有些發燙,對上燕昱安後。
他短暫怔愣後,倏地揚唇,“你酒精過敏?”
“酒精過敏?”遊栀皺眉。
燕昱安看着她紅透的臉頰與脖頸,笑的往後仰,後腦勺擱在椅子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