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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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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琰指着他道,“智者憂。”又指向羅紫笙,“巧者勞。”最後指着自己,“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系之舟①。我如何能同甯公子相比呢。”

甯徽笑道,“這句話便是曲意奉承了。”

趙文琰道,“實乃肺腑之言,不單我,紫笙姑娘定然也是這般認為,所以她精心為甯公子準備了文房四寶,就是希望甯公子前途萬裡大有作為。”

羅紫笙原想着甯徽在寫字繪畫上頗有心得,因而準備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方才聽他所言,竟是愁悶自己仕途不濟,猛然驚醒,竟是自己疏忽了,又想到二姐姐說,若他以為自己在嘲諷他,那真是應了二姐姐昨日之言了,因此心中忐忑不安,沒想到經文琰哥哥這麼一說,竟然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她忙把東西拿出來。

甯徽目光一一自筆墨紙硯上滑過,四樣東西品質極佳,皆為上品,他歎聲道,“這麼好的東西送給我算是糟蹋了。”顯然在甯徽心中,寫字繪畫的成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成就,真正的成就應該是為官做宰建功立業。

“古往今來,凡成就大事者,那個不是曆經千辛萬險千苦萬難,正因為經曆磨難得來不易,才得以被後人傳頌。甯公子卓世才情,将來定能施展抱負青雲直上。”

羅紫笙繼續,“甯公子是讀書人,不知對孔聖人②的一生如何評判?孔子生活的周朝典章制度與道德規範一點點崩塌,世道人心被破壞。他不忍看着天下就這樣滑向深淵,于是決定呼喚恢複周禮,想要把禮制重新放進世人心中。于是他創辦了史上第一所私學,開設了禮,樂,射,禦,書,數這六門課程,并提出有教無類,他教授人們知識改善人們思想。”

甯徽繼續道,“可惜,權貴季平子和大臣郈昭伯的一場遊戲,讓孔子再次親眼目睹了禮崩樂壞。諸侯國群雄蜂起,割據一方,相互間攻伐不斷,與孔子想要的禮樂複興越走越遠。”

羅紫笙笑道,“那年,孔子已經四十二歲,他的很多弟子已經在政壇施展抱負,而孔子依舊在教學,是個默默無聞的夫子。與甯公子現在比又如何?”

趙文琰似乎對那場遊戲很感興趣,因問道,“季平子和郈昭伯那場遊戲是怎麼回事呢?”

羅紫笙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兩人在鬥雞時相互舞弊,引發矛盾,魯昭公想借此削弱權貴季平子的實力,于是派兵攻打他,季平子聯合另外兩個大貴族孟孫氏和叔孫氏反攻,魯昭公戰敗,逃往齊國避難,之後,權貴季平子獨掌大權。”

趙文琰看向甯徽,“僭越犯上,禮崩樂壞,君不君臣不臣,孔夫子當時受到的打擊與你現在比如何?”

甯徽扯出一抹笑,低頭喝茶,“我如何敢與孔夫子相比。”

趙文琰問羅紫笙道,“後來呢?”

羅紫笙道,“雖遭受打擊,但孔子并未放棄心中的政治抱負,數十載後,孔子在魯定公處得到重用,先後擔任過地方官,中都宰,司空,大司寇,最後代理國相,在孔子參政的三個月,魯國内政外交很快有了起色,百姓安居樂業恪守禮法路不拾遺。”

趙文琰欣喜道,“這麼說,孔子成功了?”

羅紫笙搖頭,“成功那裡那麼容易,孔子心中抱負得以施展,可他的種種政策卻得罪了魯國權貴利益,與此同時,魯國良好的局面引起鄰國的不安,齊國怕魯國稱霸,便設法阻止孔子主政,當權者陷于齊國計謀,孔子被逼無奈隻能離開。”

趙文琰歎息,“又是一次不小的打擊呢。”

羅紫笙道,“之後孔子便和弟子遊走各國,希望再次得到重用時,可惜四處碰壁,不為人所接受。在衛國,被人在君主面前說了壞話,沒能留下。去往陳國的途中,被匡地的人誤認為是仇人,身陷囹圄。在鄭國時,孔子又和弟子走散,一個人被落在外城東門,被人說成喪家之犬,在……”

“好了。”甯徽打斷羅紫笙,“你們兩個在我面前一唱一和,不像是來謝我,倒像是來對我進行說教的,配合倒也默契。”

羅紫笙笑道,“我沒有與世子殿下提前商議,更不敢對甯公子說教。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沒有十年寒窗苦讀吃的那些苦,又怎麼會有一舉成名的美事。仕途本不是平坦的路途,甯公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想到其中的辛酸和苦難,聖人尚且如此,何況你我,甯公子正值風華正茂時,又何必自困呢。”

甯徽手中握着杯子,進門後第一次認真打量羅紫笙,武将家的庶女,竟也能說出這番話來,有點意料之外。

“可,可是我說錯了什麼?”四目相對,羅紫笙登時局促起來,甯徽可是“文壇二怪之一”,他的學識見識豈是自己可比的,自己這點螢火之光竟在皓月之輝面前不自量力,他定然在心中嘲笑自己吧,一個庶女,竟也敢大言不慚。

羅紫笙心中懊惱,方才為何說了那麼多。

甯徽聽她如此說,似乎來了興緻,“羅小姐以為,你哪裡說錯了呢?”

果真是說錯話了嗎?羅紫笙心中更加不安,她忙道,“甯公子君子雅量,我不過胡言亂語而已,若是那裡說得不對,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甯徽收回目光,歎息道,“路艱難,尚且有路可走,于我,卻是連路也無了。”

羅紫笙知他所指寫《歎世賦》一事惹怒皇上,因而斷送前途一事,不過,有了方才的教訓,羅紫笙不敢貿然開口,于是她換了個方向,“甯公子可有後悔?”

甯徽義正言辭道,“吾無錯,更無悔。”

羅紫笙心中又驚又歎,早聽聞這甯徽是個脾氣秉性耿直之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假,非黑既白泾渭分明,若别人撞到南牆尚且回頭,與他卻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一身傲骨剛正不阿,着實令人敬佩,他這樣的人若為官,定然受到百姓愛戴,可也正是因他這樣的性格,所以才難以在官場立足吧。

趙文琰笑道,“廟堂容不下,那就走沙場,沙場不如意,那就行江湖,天下之大,總有甯公子施展拳腳的地方,明珠溢彩金子發光,夜裡的黑暗總是暫時的,您說呢?”

甯徽哈哈一笑,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然後起身,“羅小姐的謝禮,勞煩世子派人送我家去,告辭。”

趙文琰挽留道,“天色還早,難得聊得這麼開心,何不多留會。”

“阮青姑娘還在等,不好叫美人等太久哦。”說罷,翩然離去。

阮青,家道中落被迫淪落青樓,花魁中的花魁,傾國傾城之姿,不啻于莊姜之才,由于家庭變故,其人冷漠疏離。繡花枕頭苗而不秀者,便是奉上千金她也不屑一顧,可這樣的人,竟然會甘願等待甯徽,可見其為人和才情。

甯徽接受了自己的謝禮,羅紫笙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她道,“這些東西就有勞文琰哥哥了。”

趙文琰見羅紫笙要走,忙叫住她,語氣吞吐,“其實,其實,我今日來,還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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