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安在房中看書,他今日公務并不繁忙,沐浴完畢後隻着了裡衣,外頭的風吹得有些冷,但是已經有了細微的熱。
雖然今日顧卿安說,要讓尤清蓉來找他,可是他也拿捏不準,尤清蓉會不會來。他心虛地罰了青雲的月例,又把青雲叫過來着意地給他補了回去。
青雲拿着手中的銀子,對顧卿安道:“大人,我有句話不知道要不要說。”
“你說說看。”
“顧大人既然為尤姑娘做事,那麼就應該讓尤姑娘知道。”
顧卿安的手頓了頓。
青雲見狀,繼續說道:“不讓人知道的事情,不如就不做。大人既然心裡想着尤姑娘好,那麼就應該敞開心扉,把話說清楚,這樣大人心裡高興,尤姑娘也會感激。”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顧卿安不想要聽下去了,他擺了擺手,讓青雲出去。
他和尤清蓉,還不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顧卿安每每看到尤清蓉那一張臉,心中便會想起從前,就算尤清蓉從前沒有真的要折辱他的心思,可是那時候的顧卿安也是真的感受到了折辱,這些都算數的。
他不甘心,尤其是想到自己被尤清蓉的父親和尤清蓉逼着成婚,逼着過了那些讓他痛苦的日子,他還沒有還回去多少,這不公正的。
就算尤清蓉對他沒有惡意,他也要将那些歲月都還回來。
尤清蓉是說到做到的人,她來到屋中的時候,顧卿安正抱着書深思。她不知道顧卿安在想什麼,但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顧卿安做了一件對她來說意義重大的事情,她很感激,但是顧卿安似乎不喜歡她的感激道謝。用别的法子報答,她一個小小的女子能用什麼報答,顧卿安那一道目光,尤清蓉不是傻子。
她特意穿了一身粉白的衣裳,因為蓮荷說這一身看着顧卿安應該會喜歡的,她聽話地穿上,來到顧卿安的屋中,她腦海裡還回想着蓮荷教給她的那些法子,她越想臉就越紅,對着顧卿安,她實在拉不下那樣的臉面。
但是從前,她是能委身下來的。
那時候不懂天高地厚,隻有一腔真心,但這時候不能隻有真心了。
顧卿安聽到動靜,擡起頭,看到尤清蓉的臉還頓了頓。随後他将書丢到了一邊,雙手環胸看着尤清蓉。
“顧大人。”
“哦,來了,”顧卿安擡頭看着尤清蓉,“想好了如何來報答我?”
“顧大人待我很好,出賤籍是我的心願,此前我擔心了很久,但是顧大人幫我解決,這份恩情我銘記于心,會記一輩子。”
顧卿安沒想到就這贖出來的賤籍對于尤清蓉會是這樣的重要,他收斂了玩味的神情,開始不自在了起來:“嗯,也不用記那麼久。”
“大人說想要我報答,我想了想,報答應該是用最重要的東西作為報答的。”
“我最重要的東西,也隻有我這副身子了,若是大人不嫌棄...”尤清蓉說着便走上前來,在顧卿安面前站定。
她的心中默念着蓮荷教給她的那些法子。
她要先脫掉外頭的衣裳,隻留下若隐若現包裹着肩頭的一層薄紗裡衣,蓮荷說顧大人沒有見過女子,也沒有和那位女子近身,隻要尤清蓉能将顧卿安的路堵死了,不讓他能逃脫,屋中暗香浮動,自然也就能成事了。
隻需要尤清蓉在顧卿安的面前,一件件将衣裳脫掉。
屋中的香,也是蓮荷精心挑選過的,說是有助于夫妻之間增進感情用的。
尤清蓉咬着唇,她脫了一件衣裳,顧卿安還沒有反應,不知道是嫌棄還是不嫌棄,她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可是她也拿不出什麼别的東西了,看着眼前的顧卿安,尤清蓉一咬牙一狠心,她又脫掉了一件。
這裡頭便是肌膚了,為了方便,蓮荷沒給尤清蓉穿裡襯,這一件衣裳要是脫下,那麼尤清蓉身上的衣服可就要順着肌膚滑落下來了。
落入顧卿安眼中的,是那如畫的遠山,波濤起伏着連綿的,卻有陣陣香氣撲鼻。他隻坐在椅子上,後面也沒退路,可是尤清蓉還要俯身上前,身子放松下來。
椅子兩邊的扶手已經被尤清蓉緊握了,再往下倒去便要摔在顧卿安的身子上了。
至此尤清蓉見顧卿安還是沒有反應,應該是對她這副身子沒有一點歡喜。
果然,從前辦不到的事情,如今也是不能喜歡上的。
尤清蓉眼裡逐漸失落,她就要起身,想着換個法子償還顧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