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那人說的話,許若愚便覺得膽寒起來,這是什麼樣的刑罰,如此沒有人性,她平日打鐵時不小心砸到自己的手指都覺得痛不欲生,他們居然用鐵釺子紮人手指,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不過這位姑娘實在要看的話,我就多辛苦些,把接下來要審的這一位先提上來……”
芙奴肉眼可見地臉色發白起來,她看向許若愚。
許若愚自然也沒有這等虐待自己的心思,連忙搖頭:“算了算了,我不看!我本來也沒說要看!”
她不過是被帶到這裡來的!
芙奴領着許若愚又回到一開始的屋子,面具男子似是要出門,正襟危坐,旁邊放着一個輪椅。
原來這人還是個殘疾。
許若愚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流連,想看看到底是哪裡殘疾了。
“怎麼,好看嗎?”
那面具男子一下子便感受到許若愚的目光。
許若愚連忙收回,低垂着眼睛,搖頭。
“這下可以安心地去鑄劍了嗎?”
許若愚停頓了一下,心道,反正自己現在的水平也是一團糟,你們不嫌棄,那我就在這兒練習呗!看你們能堅持多久。
誰知那男子像是看穿了許若愚的想法,笑了一聲,道:“别想着耍花樣,若是一個月内沒有做出像樣的東西,你的下場,和水牢裡那些人沒什麼兩樣。”
說完,他便揮手讓許若愚出去。
許若愚仍舊跟着芙奴出去,關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那男子在一個魁梧男子的幫助下,順利地坐上了輪椅。
那長長地袍子下面,有一條腿的位置,是空蕩蕩的。
看起來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怎麼那麼多人都聽他的話?
許若愚有些搞不懂。
“芙兒,你帶若愚姑娘去哪兒?”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許若愚擡頭一看,正是她醒來時遇到的那一位活潑的姑娘。
“蓉兒,你今日跟着主子出去嗎?”
許若愚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對雙胞胎,怪道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分明看着走出去的姑娘又出現在屋子裡,一會兒活潑俏皮,又一會兒安靜恬淡的,原來分明就是兩個人。
許若愚還在思忖間,芙兒嚴肅地警告蓉兒:“跟着主子出去,千萬記得一定要聽話,主子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可千萬不要觸怒他!”
蓉兒擺擺手:“放心吧!我在主子身邊也待了這麼久了,他還是挺喜歡我的!”
芙兒還要說什麼,蓉兒卻不耐煩地道:“我先走了,你快帶着許姑娘去鐵鋪吧!”
說完,不等芙兒再說什麼,蓉兒就像一隻蝴蝶一樣飛走了。
芙兒歎了口氣,搖搖頭。
許若愚忍不住問道:“怎麼,你們這個主子很厲害嗎?你怎麼那麼怕他?”
芙兒一聽到她的問題就哆嗦了一下,眼睛慌張地四下看了幾遭,沒有回答許若愚的問題,低聲說道:“姑娘快随我來吧!”
許若愚以為她要帶着自己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告訴她事情,沒想到他們拐彎抹角,到了一個鐵鋪。
打鐵工具一應俱全,看得許若愚心癢癢的,恨不得立時就拿起工具,将父親冊子裡那些東西都一一嘗試一番。
不可不可!
許若愚告誡自己。
萬一那些東西真是父親的秘籍,自己豈不是要暴露了,到時候定要被逼着鑄劍。
父親為何隐居在如意鎮這樣的小地方,想必也是被這些江湖人士多番請求為自己鑄劍,現在江湖中人若是都知道自己學到了父親的本事,怕是她就成為新一個“鬼手劍聖”,被所有人争奪了。
倒不是她不想為父親分擔壓力,而是她壓根兒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到時候真的把矛頭引到自己身上,怕是自己都要被撕碎了。
因此,許若愚打定主意,不要說給她一個月,就是給她一年的時間,她也鑄不出許敬義那樣的劍來。
芙兒見她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等她眉目舒展開,她才開始說道:“姑娘,這一個月你就先住在這兒,後面有廂房。平日也不用顧及什麼,每日膳食有人送過來,姑娘不必擔心。”
交代完了,芙兒還站在門口,似乎還有什麼沒有交代。
許若愚看着她,芙兒才繼續說道:“姑娘,我家主子……脾氣不好,若是親自來尋你,你可千萬不要提及他的身體……也不要逆着他的意思來……對了,他的面具,最是不能提的,切記切記!”
許若愚詫異,這個芙兒看起來冷淡恬靜,卻是最溫柔和善的,她連忙笑道:“多謝芙兒姑娘的提點!”
芙兒點頭:“姑娘,我不過是個丫鬟,你叫我芙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