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頭。
送走盧氏夫婦後,那年輕男子折返回來,問道:“你怎知我的身份?”
江尋笑道:“昨日在路上,看到陸公子騎馬歸來,撞倒一位路人後,沒有停下就走了,詢問了旁人,才知道是陸公子。”
那人也笑,并沒有撞倒人後不幫忙的尴尬:“在下陸希,二位便是父親的貴客麼?”
江尋移開目光,幫許若愚整理了一下頭發:“我是江尋,你父親原跟着我父親學醫,按輩分來說,你該稱我一聲世叔,這是我家娘子,你稱她叔母便好。”
許若愚眼角抽動,她看起來比這位陸公子還小,怎麼就成了叔母?
和許若愚一樣不滿的還有陸希,他在家裡外頭都是霸王慣了的,現在來了個人下他的面子,他哪裡能忍。
可眼前的人是來救他父親的,他就算再不高興,也隻能強忍着怒氣,擠出一絲笑:“世叔,叔母,家父讓我準備了早膳,世叔今日何時開始給家父解毒?需要小侄準備些什麼?”
他心裡琢磨着,等到父親解了毒,他定要将這二人想法子弄死。
江尋擡頭看了看天色,回頭:“先去吃飯吧!”
陸希都快忍出内傷了,這家夥到底是來蹭飯的,還是來解毒的?
“請吧!”
用完早膳,江尋又叫陸希帶他們夫婦二人逛了園子,賞了陸懷仁珍藏多年的奇松怪石,就是不提解毒之事。
就在陸希忍無可忍之時,江尋道:“可以了,去你父親房裡吧!”
陸希拉着臉:“請吧!”
許若愚在春梅的帶領下回到了他們住的院子。
江尋則和陸希一起去了那間黑屋子。
“陸公子,你出去吧!”江尋擡了擡眼,看到陸希還直挺挺地站在屋子裡,下逐客令道。
陸希:“我不能在這兒看着嗎?”
“那你看就看吧!反正你也學不過去。”江尋有點兒煩他。
陸懷仁卻擺擺手:“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有江尋在這兒就行。”
陸希猶豫了一下,還是聽自己父親的話,離開了屋子。
“你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看到陸希離開,陸懷仁說道。
江尋隔着帕子打開桌上的盒子,看到裡頭的東西,他挑挑眉:“你不害怕?”
“不是你說的麼,越毒效果越好,我就讓他們找了這些。”
“陸師兄果然狠,對别人狠,對自己也狠呐!”
江尋把自己的藥箱放下,從裡頭掏出一包銀針來。
黑暗中,江尋細長的手指精準地拈起一根針,讓陸懷仁脫去上衣,在他後背上施起針來。
陸懷仁顯然受不了這個針,可他一聲不哼,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見被這個毒折磨得很痛苦。
漸漸地,他後背上聚起一片青紫,似乎還在皮膚下遊走,江尋背着手在陸懷仁身後走來走去。
“江尋,好了沒有?怎麼還不動手?”陸懷仁的聲音都有點變形,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可還是可見他身體的顫抖。
江尋的腳步沒有停下,反而還問道:“這點痛都忍不了嗎?”
陸懷仁咬着牙,自己現在的命在人家手裡,他自然是不敢還嘴,隻能極力忍耐。
過了一會兒,那片青紫逐漸變黑,陸懷仁也痛得大叫起來。
“江尋!你快動手!”
陸懷仁若是此時還能站起來,就自己動手了。
江尋見他伸手夠那盒子,知道他已經到了極限,歎了口氣,打開盒子,裡頭黑漆漆的不知翻湧着什麼東西。
他快準狠地從裡頭捏出來一條蛇,蛇扭動着軀體纏在江尋的手上,江尋把蛇放在陸懷仁後背,蛇一口咬下,便失去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