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意鎮的如意酒樓舉辦。
滅了爐子裡的火,許若愚提着水回房間,打算沐浴過後再去赴宴,免得一身汗臭味,惹人嫌棄。
她剛剛倒完水,解開自己的衣裳,正要去解抹胸帶子,卻聽到窗口傳來一聲異響。
許若愚下意識地披上衣衫,警惕地問道:“誰在那裡?”
一片寂靜。
難道是她聽錯了?
許若愚披着衣衫打開窗戶,夏日天色還未黑暗下來,窗外沒有異常。
她把窗戶關好,踏入浴桶後才把衣服脫下。
窗外似乎有呻吟聲傳出,可每當她停下動作仔細聽去,卻又沒了動靜。
許若愚皺了皺眉,加快速度洗完,取過巾子把水擦幹,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沒想到迎面看到江尋噙着笑走過來。
許若愚懷疑地看着他:“方才可是你在窗外偷看?”
江尋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褪去了,眼中閃過一絲茫然:“許姑娘,你在說什麼?”
“方才我在房中沐浴,是不是你,你在、在外面,偷看!”看着江尋那張臉,許若愚又不好意思發難起來。
“我沒有!”江尋立刻否認。
這可是關乎自己名譽的大事兒,江尋自然要為自己辯解。
“看你又是送藥又是幫我趕人的,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居然做出這等龌龊之事!若不是你,還會是誰?這旁邊也沒别人了!”許若愚的臉都氣紅了。
“我方才從藥堂走過來,想要叫上你一同去如意酒樓,沒想到你……”江尋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這……”自己确實無憑無據,一看到他就認為是他,着實有些不對。
“許姑娘剛剛沐浴之時遇到登徒浪子了?”看到許若愚有些自責的表情,江尋問道。
許若愚委屈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想辦法把他抓出來,送官如何?”
許若愚猶豫了,自己一個年輕未嫁的姑娘,若是被人知道有人偷看她洗澡,以後還怎麼在如意鎮過下去?
江尋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願意:“那不然,我們把他找出來,揍他一頓,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可好?”
許若愚半信半疑:“你能找得到他?”
江尋神秘地一笑:“你得相信我。”
眼下也沒别的辦法,況且接風宴在即,她也沒時間多想,跟着江尋一起前往如意酒樓。
“哎!江大夫和若愚來了!”林大娘迎了出來。
“江大夫,這幾日下來,鎮子上的人你已經見了大半了,還有幾位最近有事,今日來與你介紹一番!”林大娘很熱情,許若愚安安靜靜地退到一旁。
如意酒樓能在如意鎮一家獨大存活下來是有道理的,上官家的手藝是鎮子上公認的好,許若愚也就在鎮子上有活動時才能吃得上,平日裡她和爹爹是舍不得來這裡吃飯的。
接下來的事與她無關,她可以先坐下吃個席。
油門肘子,紅燒肉,糖醋魚……
許若愚流着口水悶頭吃起來。
按照慣例,鎮上每一位原住民都要給新來的人送一份禮物。
許若愚早早地把自己的禮物奉上——反正誰來都是一樣的禮物,一把菜刀。
林大娘給江尋量身定制了一套衣裳,香坊的丁香姑娘做了一把香扇,書肆的呂先生包了兩本話本子……
江尋收禮物收到手軟,臉都快笑爛了。
許若愚狠狠地扯下一塊肉,他怕是早就把自己答應她的事給忘了。
心裡不暢快,許若愚一不小心吃多了。
撐得有些難受,許若愚站起身到外面散步。
正值七月,整個鎮子的人都在如意酒樓吃席,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許若愚心裡毛毛的,正想着要不還是進去吧,眼角就瞄到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過去了。
許若愚瞪大眼睛,家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父親留給她的盒子和信都在屋裡,她自己都還沒看盒子裡有什麼,要是被賊人偷走,她以後怎麼向父親交代!
想到這裡,許若愚一路跑回自己家。
“大哥,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似乎對自己做“梁上君子”有些猶豫。
“有何不妥?我看了幾天,那丫頭打鐵的方式與師父告訴我的鬼手劍聖打鐵的手法無二,定是鬼手劍聖的後人,她不肯告訴我們鬼手劍聖的去處,那我們便自己去找找線索!”
“可師父也沒讓咱們這樣做梁上君子啊!”
“你真是讀書習武傻了不成?你還想不想做天下第一了?”
“……想。”
“師父說過,若是能讓鬼手劍聖量身定制一把劍,你的功夫能提升一半還多!”
顯然“大哥”的話讓男子很是心動,兩人在許若愚屋子裡翻找起來。
許若愚點上蠟燭,無語地看着那兩人。
“我說過,我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那兩人一驚,下一瞬,男子便拔劍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