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鏡見狀也上前幫忙,支落卻拉着辰箫避開了他,“你别碰他。”
高鏡錯愕,不解地擡眼看向她。
在支落看來,高鏡是晏廷的助手,那麼他倆肯定是一夥的?誰知道她留在這裡有什麼陰謀。
“你主子已經進去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高鏡識趣地收回手,也未辯解,難以言喻地看了他們一眼,就轉身進了金字塔。
支落關心辰箫的身體,扶着他先坐在地上,将眉月斬放到一邊,伸出雙手給他按摩頭部,尤其是他眉心位置。
過了半晌,辰箫的痛感減弱,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怎麼樣,好些了嗎?”支落緊張地開口詢問。
“好些了。”辰箫不想她擔心,他用手撐地慢慢站起身,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龐,“不要擔心我,咱們進去看看。”
“要不你先在外面歇一會兒,我先進去。”支落見他臉色蒼白,還是不太放心,不願意讓他進金字塔冒險。
“不行,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我們兩個一起進去還有個照應。”辰箫斷然拒絕,餘光掃到倒在地上的金盞鳳燈,歎息道,“沒想到鳳燈居然在咱們手裡熄滅了。”
支落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果然見鳳燈光芒不再,她頹然走了過去,鄭重其事地将鳳燈拿起,裡面的燃料還在,但卻無法再燃燒了。
她忽然想起,如果順伯在這裡,見到精心呵護多年的鳳燈熄滅,還不知道要如何傷心難過。
可事已至此,她願意承擔護燈不力的責任,唯有先将鳳燈重新放進箱子裡,等事後由順伯處置。
“沒想到,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竟是晏廷。”她一邊安放鳳燈一邊說道,語氣隐含淡淡的自嘲。
“是我識人不清,太過相信一個外人,現在回想起來,或許在叙利亞的時候,他就在故意接近咱們。”辰箫将責任主動攬在了自己身上。
“不全怪你一人,我何嘗不是一直把他當好人,誰想他是殺害我父母的主使,也是你的殺母仇人。”支落看向他的目光既有同情又有惆怅。
“他蓄意潛伏在咱們身邊,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對咱們的性格脾氣了如指掌,輕易就掌握了這次行動計劃,我們如今想阻止他太難了。”辰箫自責沒有早點認清晏廷的真面目,讓己方陷入被動,現在想扭轉局勢是難上加難。
“不論怎麼樣,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阻止晏廷放出蚩尤的靈魂,否則會惹出更大的亂子。”她站起身,眼神異常堅定。
“對。即便沒有私人恩怨,我們也不能放任晏廷繼續作惡。”辰箫贊同地颔首,随她一起走進金字塔。
在入門的一刹車,辰箫的眉心又劇痛一下,隻是時間十分短暫,很快就緩了過來。
他沒敢驚動支落,心下卻是惴惴,自從進入地下城之後,他不時會觸發頭痛,不得不懷疑這裡肯定有古怪,或者說這裡同他有什麼看不到的聯系。
支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手握眉月斬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眼睛瞟着四處,生怕踏入暗中的陷進。
很快他們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黑色金字塔,兩米見方的底座,而晏廷正站在金字塔前方,低聲呢喃着什麼,高鏡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站住!”晏廷沒有回頭,隻是發出一聲斷喝,“再不停步立時殺了你們。”
支落雖然停了下來,卻冷哼一聲,嬌喝道:“你要殺就殺,我們各憑本事。”
晏廷惱怒自己的進程被打斷,身形一轉面對着她,輕蔑地笑容堆在嘴角,“我不想親手殺了你,你現在出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你在搞笑嗎?”支落頓時哭笑不得,舉起自己的左手面向他,“你忘記了,有這個鳳鳥圖案在,即便你不殺我,我也活不過兩個月。既然都要死,與其死得默默無聞,還不如轟轟烈烈。”
話音剛落,她已經抛出眉月斬,直擊他的面門。
“自不量力!”
晏廷惋惜地搖搖頭,手在胸前劃了個半圓,眉月斬就停在了距離他半米之處,原地掉轉方向,反而擊向了支落。
支落早有準備,雙手在胸前結印,眉月斬再次調頭,飛向了黑色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