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勝看着堕姬奔逃,而炭治郎緊緊追在她後面。
正覺得事情結束,有些無聊,眼前忽然一轉,繼國嚴勝感到自己被誰一把抱起。
早于意識,身體已經習慣性地摟上熟悉的脖頸,幾秒之後,嚴勝才問:
“緣一?”
“是我,兄長大人。”睽違幾日沒能聽見的聲音是一如往常的平靜,嚴勝居然感到了幾分安心,“我來遲了,沒能先接走兄長大人,真的非常抱歉。”
“……”繼國嚴勝扯了扯弟弟的衣角,難得感到幾分愧疚。
是不是玩過火了?
他低聲對緣一說:“不要輕易道歉。”在弟弟疑惑之前,嚴勝搶先轉換了話題,“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
緣一将這幾日的事情同嚴勝說清。
原來在嚴勝吸引風頭時,善逸莫名失蹤了,而炭治郎和那個伊之助已經發現了線索。
現在炭治郎被嚴勝踹去對付堕姬,至于伊之助,大概正在搜尋鬼隐藏的通道的下落。
這幾天他們還真的在幹活啊……嚴勝并不為自己讓炭治郎去解決鬼而感到羞愧:開玩笑,什麼鬼都要他和緣一上的話,那鬼殺隊還存在幹什麼?
願意幫忙吸引視線、之前限制上弦之三、一起籌劃殺死無慘,繼國嚴勝覺得自己已經很好心了!
這一次,繼國嚴勝仍不準備輕易出手。
他窩在弟弟懷抱裡,在吉原花街的門口,離兩地戰鬥發生處都頗為遙遠的距離,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将血液逼到眼睛處,遠遠地看着炭治郎他們的戰鬥。
堕姬已經重新安回了頭,正陷入了狂暴,追着炭治郎打,但看起來,應當并不難對付。
如果有很強大的鬼,那去玩玩也不是不行……
嚴勝看清了。
同時抽抽嘴角:
——好弱。
雖然方才就有所感知,不過一擊,那女鬼的頭就被自己斬斷,和砍豆腐都沒什麼區别。
但通過通透的世界,嚴勝看到了對方身體裡藏着的男鬼,原本還對此有幾分興趣,然而……
就算加上那隻男鬼,也不如猗窩座厲害。
繼國嚴勝瞬間感到興緻缺缺。
他無聊地坐在緣一臂彎裡,手挂着弟弟的脖子,讓緣一挑了個暫且不會被波及到且視野清晰的地方,随後就懶洋洋地癱下去:
“緣一,我們就在這裡。”
繼國緣一自然不會對他的要求發出任何疑慮。
炭治郎,不要讓我失望啊。繼國嚴勝望着頭發雪白的女鬼想,還有祢豆子……
給我演一出有趣的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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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炭治郎還需要磨練。
祢豆子也同樣。
遠遠地觀戰,無語地看着炭治郎被祢豆子救下,區區用了那麼幾次日之呼吸就不行了,而祢豆子也是,雖然因為自己的教導,很快恢複了平靜,但那短暫的暴走也讓繼國嚴勝皺緊了眉心:
怎麼還是這麼弱?繼國嚴勝臉色陰沉,一張可愛小臉緊緊皺在一起:
面對這樣上不了台面的敵人,居然如此狼狽,應對如此幼稚……
回去還得繼續訓練!
抱着祢豆子,将妹妹抱回箱子的炭治郎打了個哆嗦。
而那個音柱,速度倒是不錯……但綜合實力也還需要磨砺,嚴勝在旁觀戰,他憊懶地看着宇髓天元和那個男性鬼的戰鬥,并對雙方關于容貌的讨論感到無比無聊,差點要打瞌睡。
一人一鬼争什麼亂七八糟的……
就在嚴勝快睡着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
一股轟爛大半個花街的大爆炸忽然湧起,砰!世間變成一味明亮的雪白。
混亂中,嚴勝隻能緊急使用通透觀察鬼殺隊衆人的位置,伸手迅速擲出一把方才用來表演的長刀,改變了那男鬼揮刀而向的方向。
當繼國嚴勝重新睜開因過亮而有些不适的鬼瞳之後,他愣了一下。
……輸了?
鬼殺隊那些人……輸了?
輸給這兩隻加起來都不如猗窩座強的鬼?
繼國嚴勝頓時感到憤怒。他從繼國緣一懷裡坐起來,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生氣的原因,他聲音冰寒,用一種極不悅的語氣對弟弟說:“緣一,我們去——”
嗯?
繼國嚴勝眨了下眼。
通透的世界中,屬于善逸、伊之助,以及那個滿口華麗來華麗去的男人的心跳,又重新微弱地出現了。
代表炭治郎的氣息也再次出聲,那少年擋在祢豆子前,似乎正在與鬼對峙。
……倒也還沒這麼廢物麼。
但嚴勝并不準備繼續袖手旁觀了。他看出來炭治郎還想做什麼,而剩餘幾人也還有餘力,他不想自己插手小輩拼命的戰鬥,于是隻示意一下緣一,讓他把自己帶去竈門祢豆子身邊。
這個算是自己半個徒弟的鬼。
看着關上的箱門,嚴勝歎了口氣。他無視身後激烈的戰鬥的聲音,伸手敲了敲箱子。
“祢豆子,”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起來了。”
去幫幫你哥哥吧。
箱子動了一下。半晌,一個幼小的女孩從裡面鑽了出來。
她澄澈的粉色眼睛睜開,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繼國嚴勝。
然後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繼國嚴勝伸手摸摸她的頭。
“你的血鬼術,我記得是火吧。”他說:“專門用來灼燒鬼的火……”
“竈門祢豆子,你會是那個希望的。”
祢豆子顯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在繼國緣一的庇護下,一人兩鬼在妓夫太郎臨死前拼命的反撲下完好無損,嚴勝讓祢豆子去燒掉炭治郎他們身上的毒來救人,自己跟着緣一,來到那兩隻鬼面前。
兩隻正在互相咒罵,拼命憎恨彼此的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