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逛多久,這衣服不好看嗎?”
一家西裝定制店裡,安科麻木地啃着剛買的冰糖葫蘆,嘴裡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一天了,他們在安巴市溜達一天了。
整個市裡藏得很好的邪祟都被他們撞了一遍,因為鲨過人被當場打死的不計其數,那家夥,雞飛狗跳啊,連市裡一隻賣冰糖葫蘆的紅狐狸都差點被鲨紅眼的哈迪斯打死。
“俺胡老四是好狐狸啊!兩位得道高人高擡貴手,高擡貴手,俺在往生堂還有堂口嘞!”
眉心有一點金色的狐狸化作原型五體投地地跪在地上朝安科他們求饒,整隻狐狸抖得能沿着虛線剪開。
被安科搶救下來的胡老四給了他們一棍子的糖葫蘆,還附帶了兩張黑白的名片,上面寫着往生堂殡儀館。
見他倆在翻來覆去地看這卡,胡老四還補了一句,“俺雖然是個野唐口,但是也是有一隊胡黃灰柳碑的,俺的弟馬叫蔣禮,長着個山羊胡子,報我名字好使”
現在生意不好做啊,連仙家都出來做小本生意了。
說實話,安科并不想玩奇迹哈迪斯。
祂身上毛太多了,看得人難受。
而且這玩意連女裝店都去過了,祂甚至明目張膽地試了好幾件女士内衣,就是找不到自己要穿的。
這神比音東還挑,幸好安科這次是躺着出來的,不然得累死。
我記得你原來隻穿着件破布吧,這麼挑剔的嗎?
别說,這高端西服就是不一樣,哈迪斯穿起來寬肩窄腰翹臀長腿的,看起來像小說裡會問管家夫人吊了三天臭了沒有的霸道總裁。
要是裡面的荷葉邊内衣能遮一下,就更好了。
“不符合我的感覺”
哈迪斯薅住西裝外套的一角,正準備一把撕開自己身上的衣服丢到一邊。
這衣服把祂繃得動不了,真的很勒人。
“記得賠錢”,發現祂動作不對,安科依然懶洋洋地倚靠在床上,隻是眼皮子動了動 “友情提示,我們剩下錢的賠不起”
“你就不能少吃點”,哈迪斯瞪了他一眼。
一路上,祂沒花多少錢,A卻從那些被救下來的邪祟們手裡買了一堆小吃,一口糖葫蘆一口椒鹽炸蘑菇,手上再端一碗辣豆腐腦,鹹甜永動機到現在都沒停。
吵死了!
“吃嗎?糖葫蘆還剩一根”
安科指了指床角插着一串藍黑色果實的糖葫蘆墩子。
“這…”
順着他的指路看過去的哈迪斯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是,我記得這墩子之前是插滿的吧,而且全是十幾個果子的大串糖串甜點,怎麼現在就剩下一根了,A是豬魚嗎?這麼能吃?
我還沒吃啊!那頭狐狸是賠給我們兩個的吧!
“藍莓啊”
安科指着那串大約四十幾顆藍莓串在一起的細溜糖葫蘆說。
這個狐狸挺抽象的,串的糖葫蘆原料從草莓,葡萄,山楂到山藥,甘蔗,王八,燒雞,應有盡有,也不知道其中的某些品類要怎麼賣。
下一秒,安科隻覺得自己的手一輕,手裡剛咬了一口的草莓串就被哈迪斯塞到了嘴裡。
“那不還有一串嗎?你搶我的做什麼?”
話音剛落,随着一陣灰光閃過,那糖葫蘆墩子上的藍莓串也被哈迪斯塞進了嘴。
那byd藍莓串的棍子還挺長,乍一捅差點把哈迪斯捅yue了。
“牛逼”
趁着哈迪斯還擱那吃的時候,安科擡手招呼一旁的店員。
“這套黑的,這套灰的,還有祂身上那件,都包起來”
這店員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從進店到現在,二十分鐘了,安科吃得滿屋子嘎嘣聲外加一嘴糖碎,他的臉上都沒什麼變化,仍然保持着溫和親切的笑容,聽到安科叫他打包,他也隻是不卑不亢的欠了欠身,随後手腳麻利地動了起來。
“太多了,錢不夠”,哈迪斯一邊用糖葫蘆串捅嗓子眼一邊含糊不清地提醒安科。
“我刷卡”,安科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張印着草履蟲的純黑卡片遞給店員,“實在是不想看你裸奔了”
聞言,哈迪斯滿臉憤怒的嗚嗚了起來,并且還小心地解開扣子,給安科展示自己一根毛都沒有的胸口。
我都在女裝店按照你的要求把身上的毛剃了,你還要怎麼樣?
而且你明明有錢為什麼要用我拿自己換來的錢買吃的啊!
等店員恭恭敬敬地刷完卡後,安科熟練地打了個響指,“你們可以入場了”
話音剛落,一群侯在外面的刑警魚貫而入,三下五除二把店員按在地上。
“掘地三尺,這裡必有大案”
望着店員後脖頸類似鰓蓋的水銀嵌入,為首的警官大喊一聲,其餘警員紛紛附和。
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質樸的笑意,像是麥田裡豐收的老農,高興得不能自已。
很快,衆多警員在哈迪斯的指認下從這家高定西裝店的瓷磚裡挖出了幾個刻着九淵玄母印記的人頭骨和衆多蛇骨骸,迅速破獲了一起重大邪教案件。
是的,哈迪斯去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全是死人和邪/教頭目。
内衣店用人皮做内衣,現在那個人皮的玩意還穿在哈迪斯身上,祂老得意這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