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行了嗎?”
淩寒滿臉希冀地握着安科的左手,宛若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條真的救不了了,你上鍋吧”
安科一臉蚌埠住的望着被龍啃得隻剩下頭的鳐魚,搖搖頭。
這群龍怎麼回事啊!在缸裡亂遊吓魚就算了,還上嘴吃啊。
他們面前,一群長度不一但是總體都沒超過十米的小龍被扯成面條狀曬挂面似的挂在空中,個個表情都透着驚恐。
它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突然就被從水裡撈起來了,整隻龍懵懵的。
“這隻鳐魚,原來體長六米,是我來安巴市的時候帶來的,我和它是手足,是兄弟…”
淩寒說着說着就突然嚎了起來,就純幹嚎吊嗓子,一滴眼淚都不掉。
對此,幫他救了幾千條魚的安科已經麻木了。
“我懷疑這是你不小心養死的,這個真的不算”
按照這條魚都快變成魚幹的肌肉紋理看,它應該死好久了。
現在上鍋蒸一下應該能做成熏魚幹,福爾馬林味道的。
安科現在有理由懷疑淩寒把他當成平賬大聖了。
見安科不幫忙,淩寒迅速的收起了自己崩潰的表情,把自己鼻子上插着的倆棉球丢到旁邊,再一次變得面無表情。
主打一個收放自如。
“這是酒海市來的标本,這條斑點鷹鳐真的是十米,是整個東海省撈到最大的鳐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那群龍從标本室拉到水裡了”
“如果你能把它複活,我不敢想象擁有這麼大活魚的我,将會是一個多麼快樂的小男孩”
他這堆話捧讀得毫無感情,仿佛機器人朗誦,一副想要讨好安科又不想太努力的樣子。
“你踏馬的”,安科被他氣笑了,“我真服了”
現在是安科被帶去參觀水族館的一個小時後。
水族館的夜間區被龍的一發閃光彈閃得亂七八糟,安科當機立斷開了一發屏蔽,好歹把亮光給弄沒了。
然而哈迪斯比他還當機立斷,在安科動手的時候,這損人杖子一動,一發死亡射線把龍連那條被龍抱着的帶魚一起給送走了,堪稱羅斯國把人質和綁匪一起槍斃的警察。
這下不得了了,剩下的龍見自己同伴死了,直接暴亂,開啟狂化模式差點把夜間區的玻璃缸幹裂開,這個時候安科也知道問題大條了,連忙動手把龍全弄了出來,然後着急忙慌的複活那隻嘎了的傻龍。
看到他複活龍的淩寒流着鼻血湊過來,可憐巴巴地問他能不能複活那隻飄了的帶魚,安科自然是同意的,然後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這波淩寒的損失是真的大,不說那些魚有沒有可能應激死掉,他的很多标本都被龍拖出來了,剛剛保險上門看過,保守估計,賠償快九千萬了。
“現在,能和我說說是什麼情況嗎?”
安科和善地看着眼前一排又一排仿佛看不見盡頭的龍條們,語氣溫柔的能滴出水。
實際上,他左手的指甲已經在暴怒中把自己輪椅床的鋼制護欄給洞穿了。
踏馬的,本來好好的要看水族館呢,結果被抓來救了一個小時的魚,他很不爽啊。
那些龍顯然被安科吓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被拷着,它們能立馬前腿并着後腿跟隻桦尺蠖幼蟲一樣一幾一幾地跑掉。
“爸爸媽媽出去了,我們在家裡”
“這裡比龍宮好看”
“有好多吃的”
“嗚嗚嗚”
淩寒發現這群龍的聲音都比較稚嫩,一下聖母心就上來了。
“看着年齡挺小的,要不算了吧”
一邊這樣說着,他心裡還在瘋狂的bb。
龍怎麼不算一種水生生物呢,這乍一看還挺可愛的,仔細一看也挺不錯,反正我這裡地方大,可以養吧,絕對可以養吧!
反正他錢多!
養魚佬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哈迪斯突然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三百歲”
“什麼?”淩寒疑惑地挑眉。
哈迪斯再次毫無波瀾的重複,“你說那隻小的,三百歲”
自己的冥界之書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那頭龍死在了三百歲零二十天的時候。
可惜被祂又救回去了。
“…”
淩寒望着那隻不過三米的龍,沉默了。
你們是一百年長一米嗎?
頓了幾秒後,淩寒開着一旁的擺渡車扭頭就走。
“你去幹啥?”安科迷茫地叫住他。
還參觀咩?
“給它們建住的地方”,淩寒頭也不回地喊,“不然又要去吃我魚了”
末了,他還把車轉過頭,面色冰冷地望向自己面前幾乎沒有盡頭的挂面龍群。
“我警告你們,水族館裡的一部分魚和标本比A的身價還貴!你們賠不起!”
這話一出,安科就蚌埠住了。
“你啥意思啊?”
瞧不起我啊?
對此,淩寒一臉無敵,他自有自己的評判标準。
“你是我們撿回來的,不算錢,而且也就兩三次急救而已,我水族館裡有好幾條花了大價錢救了十幾次才變成标本的”
好好好,這麼個身價的算法是吧,服了。
“我告訴你,這算你身強力壯,壽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