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科那破破爛爛而身體即将落地的時候,哈迪斯内心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不是,你裝着就裝着,别把自己騙隕落了吧!
哈迪斯驚恐地用神識掃了一輪安科,得出的結果吓得祂立馬瞬移下去把祂給接住了。
當除了秋風雨外的138小隊和天幕特殊小隊趕到現場的時候,隻見現場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不是…
一群奏冥樂的人拉着唢呐和二胡圍着跟條爛魚似的安科一陣舞,阿骨身上披了個舞白獅的衣服擱那被舞,卡梅洛茨在那邊拿着兩把菜刀捅自己自殘,哈迪斯在人群中間不知道做什麼,隻能聽見祂跟念咒語似的重複着倆字。
别死。
半空中,哪吒怒斥四海龍王廢物,連個有用的治愈能力都沒有,然後轉頭就自己把自己胳膊拔下來,一副要塞安科嘴裡的樣子。
“啥情況?”
劉牛洋舉着把鏟子懵懵的看着眼前群魔亂舞的景象。
“神還沒死,殡都出了?”
他旁邊,諸星河一臉崩潰的看着他,“老劉,你拿把鏟子做什麼?”
“祂摔地上了,我怕肉鏟不起來啊!”劉牛洋根本不知道她在崩潰什麼。
“你這話别擱神面前說”,淩寒越過他們倆,如同遊魚一般鑽進了人群裡。
在他之前,甘幽霜已經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
其實這一切也很好解釋。
哈迪斯發現安科真的要嘎了,整個神十分震撼,祂有心想救一波,可是自己的能力都特别陰間,最後隻能不停的用詛咒能力詛咒祂永遠不死,所以看起來才像個複讀機似的。
比起無計可施的哈迪斯,卡梅洛茨這個神職比較偏向祭祀的神反而有點歪門邪道,祂說祂可以通過祭祀的方法給安科補充生命力,但是現在沒有什麼祭祀的隊伍,也沒有祭祀用的祭品。
聽到他倆的聲音,街上的一個黑白配色的店裡突然湧出來一大群人,他們拿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樂器,硬說自己這是華夏傳統祭祀手法,還有什麼入鄉随俗,總之十分熱情的免費要來幫忙。
至于那店是什麼,如果他們幾個擡頭看一下的話,就會發現那店的黑白牌子上寫着【往生堂殡葬】。
介于兵荒馬亂之下搞不到祭品,卡梅洛茨隻能從那個殡葬店裡拿倆整理遺容用的刀,自己擱那當祭品,一邊捅自己一邊指揮人和阿骨跳那個與獸同舞的祭祀舞,結果跳着跳着變成了舞獅…
甘幽霜剛擠進去,裡頭的一個蓄着胡子戴着圓墨鏡的清瘦中年人就迎了上來。
“你是祂什麼?代理人?祂弟馬是吧?就是能招狐仙的那種”
那中年人搞清楚情況後吸了一口随身帶的煙,接着趕緊從店裡拿出來一個帶着香灰味的盆。
“那啥,今天早上剛好走了一客戶,這個沒用上,你抱個盆,一會摔一下,哭大聲點,有誠意”
“啊?”
甘幽霜捧着一個裝滿紙錢灰燼的陶瓷盆愣在原地。
不是,這對嗎?
當淩寒穿過人群跑到甘幽霜面前的時候,就看着甘幽霜情感跟石油噴發似的,跪在安科面前号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把一個白色陶瓷盆高舉過頭頂,哐當一下給那盆砸在地上摔得稀巴爛,對逝者的離去表達了沉痛的哀思。
這一波操作給淩寒看得直愣神。
祂還沒死吧,這就給你們送走了?
這旁邊怎麼還倆冥神當儀仗隊代表呢?
片刻後,緩過神來的淩寒怒吼着扒開人群,讓諸星河和劉牛洋趕緊把擔架往這裡送。
“你們踏馬王維詩裡的紅豆啊,都相思了是吧?”
人群被吼得定了一瞬,然後又開始吹拉彈唱,最後還是天幕特殊小隊給安科用劉牛洋提供的鏟子鏟到擔架上的。
隐約地,還能聽見劉牛洋不岔的叫喚聲。
“我就說有用吧!你們還兇我”
就這樣,諸星河開着一輛卡車把所有的人和神拉走了,車後頭不知道為什麼跟着一個冥樂樂隊,車開了半個城,那樂隊就奏了半個城的樂,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國家元首在這裡走了。
盡管很艱難,淩寒還是帶着一幫子神啊龍啊去搶救安科了,其他人則在想辦法安置剩下的神。
劉牛洋一轉頭,一隻跟雕像似的哈迪斯就直挺挺的杵在他背後,散發着濃郁得恐怖的死亡氣息,跟個路障僵屍似的。
“卧槽,這哈迪斯放哪?”劉牛洋下意識問。
“汪汪汪汪汪汪”,阿骨熱情地把哈迪斯往自己鋪着棉被的暖棕色木制狗窩那邊拖,一副熱情好客的樣子。
見阿骨這副反應,劉牛洋立刻懂了。
“放狗窩旁邊”
“那這蝙蝠呢?”劉牛洋指着跟着他們走過來的卡梅洛茨,接着擡頭看向屋頂上的幾根承重梁,“挂狗窩頭頂上?”
“你們不要欺神太甚!”
話還沒說完,卡梅洛茨撲過去就差點跟劉牛洋打起來,西緣隻能在中間拉架,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臉上都浮現出了淡淡的死意。
第二天早上,當安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一碗散發着熱氣的粉色半凝固液體直挺挺的怼到了他的面前。
見他沒反應,一隻白皙的手勺起一點液體直接送到了他的嘴邊。
“oi,老登,你剛醒,肯定口幹,先喝點我左臂磨的藕粉潤潤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