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安科以為這隻是一次打蟑螂行動。
觸手瓢蟲這種生物的卵可以冬眠數年,有合适食物了才會破殼,而隻要有足夠的食物,它們就會拼命繁殖,長得還特别快。
它們的族群跟蜜蜂差不多,一隻女王配多個公瓢蟲,再加上一群母的工兵。
一個地區隻會有一隻女王。
這群玩意比較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因此經常躲在下水道裡。
所以秋風雨說的話也有一定道理,這群瓢蟲很有可能幾年前就在這裡了,昨天的事故可能是上代守夜人沒清幹淨瓢蟲卵導緻的,也可能是隔壁省市飛了一隻母蟲過來導緻的。
不過,在哈迪斯的神力下,全城的低階瓢蟲應該死得差不多了,那個母蟲的生命波動也在諸星河的探測器裡消失不見,估計是哈迪斯看自己代理人要沒了親自過來鲨的,所以應該問題不大。
在秋風雨彙報期間,甘幽霜一直在說是祂幫忙鲨的瓢蟲母蟲,但是祂是誰,甘幽霜又說不出來,隻能一直指着安科,然而根本沒人信。
“一隻礫階邪祟能做到治療神傷已經很厲害了,我不覺得一根魚香腸還有打架的能力,要是有的話,它怎麼身上光秃秃的”
别說神了,秋風雨他們甚至都不覺得安科是個能打的。
他們四個覺得安科應該是某種有特殊天賦的邪祟,而它被抓了關在城中村魚缸裡的主要原因,估計也是這個。
它身上的傷也好解釋,這是抓它的人想讓它就範的手段。
所有人都認同秋風雨的觀點,他們都覺得甘幽霜昨天被瓢蟲打出幻覺了。
所以秋風雨理所當然的把祂當成了哈迪斯。
不過就算他說到這個地步了,安科這個生性多疑的玩意還是不信,他硬是用血緣詛咒追了一路,本以為會追到隔壁省,沒想到一上路直接給自己的意識拐到了屠宰場。
聽着痛苦和歡愉的死動靜,安科整個人非常無語。
不是,這還真有組織啊!
因為瓢蟲已經快全嘎光了,他的注視消失,需要根據坐标再來一趟。
等再次過來的時候,哈迪斯已經到了。
和已經快被吓尿了的痛苦不同,安科完全沒感受到哈迪斯的威勢,他甚至還覺得哈迪斯傻乎乎的。
看祂擱那愣呼呼的到處問,安科就禮貌回複了一下,沒想到哈迪斯突然臉色猙獰的轉頭,似乎是想要跟他來一把真人線下互毆。
哈迪斯對此也是有話要講的啊。
他一出冥界就發現留在甘幽霜身上的定位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抹了,隻能看見甘幽霜在某個水池旁邊一臉木然的寫着什麼東西。
有點惱火誰在搶人的哈迪斯隻能先找到吸收自己神力的觸手瓢蟲,想要通過養它們的人來問到甘幽霜的動向,結果這倆玩意一個瘋一個傻,問瓢蟲,瓢蟲也變成灰了。
就在這個關頭,一個疑似藏了人的神突然冒出來,還用很讓神惱火的賤語氣和祂說話,搞得祂疑似被ntr,這踏馬能忍?
就在兩邊要打在一起的時候,痛苦找準機會一個大跳,就…踩到一個四十八面眼睛骰子騰的一下摔了個大馬趴,不僅人一下跪地上了,連刀都飛出去插在了歡愉的頭上,給歡愉搞得當場就叫得跟尖叫雞似的。
“不必…多禮?”
看到痛苦一下五體投地的跪在祂面前,哈迪斯遲疑的說。
“她應該在給你拜早年”
把痛苦絆倒的黑綠色骰子咕噜咕噜的滾到哈迪斯面前。
安科看這神是個純外國人臉,就給祂随便扯了幾句。
反正一會也要開打了。
結果哈迪斯愣了一下,從自己的黑袍裡拿出來一本《華夏通俗禮儀》翻了一會,随後茫然的又把書收了回去。
“那…新年好?”
“牛逼”
迎接安科的是逐漸放大的純金三頭鳥杖。
哈迪斯打了這個骰子好幾下,結果骰子一點損傷都無,這給他都整不會了。
“你打高爾夫呢?”安科詫異的開口。
這神不是會什麼很叼的神域嗎?咋不用啊?
話音剛落,哈迪斯又把鳥杖收了起來,手伸進黑袍裡不停的翻找,而那隻地獄雪橇三傻合一犬則一邊嗷嗷叫着一邊沖過來嗷嗚一聲把骰子叼進嘴裡一陣啃。
片刻後,毫發無損的骰子被吐出來,三頭犬也吐着舌頭累趴了。
安巴市最近氣溫偏高,這狗毛太厚,動幾下就不行了。
“…”
此時的哈迪斯手裡拿着一本《運動簡介》看得連連點頭。
“你為什麼不開大打我?”
見哈迪斯愣了一下又要翻自己的衣服,安科趕忙叫住他。
“别查了,我問你你為什麼不用神域?”
哈迪斯正要回話,房子外頭突然飛進來一個電動車,上面是一個穿着藍色外賣服的人。
他眼神銳利,一上來就掏出來一盒外賣往哈迪斯身上丢,看外賣包裝,貌似是豬腳飯。
嗯,聞味道應該吃着不錯。
在外賣接觸到哈迪斯後發出的劇烈爆炸聲中,安科滾着骰子悠然的想。
這個騎手身上能量波動還挺強烈,比安科見過的秋風雨還強。
“醜團外賣,送死都快!哈迪斯你完了!”
…可是你穿着餓了麼的馬甲啊!
片刻後,望着周身挂滿豬腳湯汁,氣得冒出來一層死氣拿着鳥杖要和人對波的哈迪斯,安科突然明白為什麼剛剛祂和祂的狗要演默劇了。
哈迪斯在這邊口碑好像很撈,祂動作小心翼翼的是怕被華夏的人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