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要求,你不滿足的話我就不加入了”
”我需要在這裡配置大量的海水,最好能給一個消防車,重型塔吊,以及抗生素,主要是甲硝唑,紅黴素軟膏…”
甘幽霜掰着觸手一個一個數着,要不是他右手觸手多,這一下還數不過來。
“這是要做什麼?”劉牛洋聽得小腦都開始燃燒了。
這幾個東西沒有一個是好滿足的,抗生素還好,但是消防車塔吊什麼的根本進不來,因為這裡昨天才被觸手瓢蟲強拆過,現在比頤和園舊址還頤和園,豬首都快被在這裡找到了。
最後,他選擇先問抗生素的事情。
“你受傷了?”
甘幽霜搖搖頭,“劉醫生,你知道怎麼救擱淺還受傷的鲨魚嗎?”
他喜歡人魚,所以在放風時間經常看海洋紀錄片和魚類護理放生知識,但是他畢竟沒有實操過,心裡很是沒底。
“我們這兒内陸,哪有擱淺的鲨魚?”
“鲨魚沒有,但是有人魚,我真的怕祂幹死了”
甘幽霜憂愁的看着安科那個方向歎了口氣。
在聊了兩句後,他發現祂的脾氣有點臭,不太聽人話。
然而,他記得那隻人魚的尾巴已經開始生粘液了,腰間的鰓裂也有部分塌陷,這說明祂的魚尾不太适應陸地上的環境,連呼吸都做不到,待太久怕是會整條魚尾壞死。
另外,祂展現出來的兩種水生生物特征都是變溫動物,在陸地上,劇烈的溫度變化也可能讓祂失溫死掉。
而且祂還這麼大隻,對于大型魚類鲸類來說,水裡的浮力能托起祂的器官,在岸上,那些器官失去托舉,有可能直接坍塌造成器官衰竭,這也是要命的。
他之所以想把安科拖出來然後報警,就是想讓祂至少在國家的幫助下,趕緊回海裡,不然真是小命不保。
其實他也想過把安科往之前放回祂的魚缸裡,但是在走進聞了幾下後,他發現那裡面貌似灌的不是海水,殘留在缸體上的綠色液體味道異常刺鼻,堪比消毒水。
總之先報警,然後轉交漁業部門。
至于安科會不會被國家直接做成人魚幹,這個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還是那句話,他都是國家花錢養出來的,國家要做什麼他也沒辦法,但是告訴國家了,按照課本上所說的國家對待邪祟的态度,這條人魚好歹有條活路走。
“啊?”
劉牛洋都聽傻了。
他剛剛光顧着跟安科吵架和社死了,還以為這就是個比較大隻的頭上觸手很多的邪祟,根本沒注意到這是條人魚。
房子被埋得太嚴實了,他沒看見魚尾啊!
随後,他陷入了沉思。
大部分邪祟都有很神奇的特性,從迷霧裡出來的生物都是超級耐活王,應該問題不大。
“邪祟應該不會在岸上幹死”,他安撫着已經急冒火了的甘幽霜。
不對…自己記得安巴市偶爾會出現一大把不适應環境,死在無人角落的小邪祟,所以他們守夜人小隊每年年末還要打掃城市衛生,負責給邪祟收屍!
想到這裡,劉牛洋的表情立馬綠了,他趕緊掏出手機像抓燙手山芋一樣抓住給隊長打電話。
十萬火急,刻不容緩,迫在眉睫!
和急得直跳腳的劉牛洋相比,安科本人就顯得從容不迫。
他甚至還有閑心吃小籠包。
這小籠包是發面的,深色的泛着油光的醬汁浸透了包子皮,裡面的肉餡飽滿鮮甜,還帶着剛出鍋的熱氣。
為了感謝安科的一系列付出,小女孩的媽媽去附近的早餐店買了一百多個小籠包,還有一桶豆漿。
因為買得有點多,她甚至是推着個小闆車過來的。
怕安科夠不到豆漿,她還貼心的給他準備了吸管。
對此,安科十分滿意,他揮觸手告别了準備去找個賓館住的母女倆,然後就一口包子一口豆漿的吃了起來。
他好久沒遇到陌生的知道感恩的人噜。
在甘幽霜走過來的時候,安科從袋子裡拿了幾個小籠包遞到他面前,嘴裡還不住的嚼嚼嚼。
“你吃嗎?”
“吃”,甘幽霜接過包子塞進嘴裡,他昨天到今天滴水未進,情緒又一直很緊張,聞到包子的香味了才感覺到饑腸辘辘。
“謝謝!”
他元氣滿滿的朝安科笑了笑。
能主動吃食,說明魚的狀态不錯,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
和他平穩的情緒相比,劉牛洋就顯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圍着安科問這問那,三番五次進房間扒拉安科的魚尾,給安科整得特别煩躁。
“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觸手很幹?身上皮膚裂開很難受?”
聽着他不間斷的哔哔賴賴,安科的表情逐漸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怎麼,你還想撒泡尿給我潤潤啊?”
“卧槽,能不能配合一下工作?”
劉牛洋指着他的臉半晌說不出話,心态都炸了。
當事魚都要死了,怎麼還能這麼中氣十足的怼我?
原來漁業部門的活這麼辛苦啊!
他剛剛看過了,安科身上的一切狀态都符合他白度來的魚擱淺的症狀,白度上說這樣沒一會魚就要死了,他現在已經快吓尿了。
别死,你别死啊!
不一會,一輛消防車被塔吊吊了進來,下來一穿着綠色運動服的人,他急急忙忙的就拿着水槍開始給安科的全身噴水,劉牛洋還不知道哪給安科整了幾條毛巾蓋上了身子,接着也滿頭大汗的加入了噴水活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