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全黑的下水道中,一隻發着熒光的人型生物拉着一團五顔六色麥芽糖似的東西,那團東西的頭把着他的手臂,幾乎要被扯成拉絲芝士條。
連綿不絕的慘叫聲搞得他眉頭緊鎖,接着毫不猶豫的給這團東西拉出來的類似青紅冬瓜絲的玩意打了個結。
下一秒,他像吹玻璃的最後一步那樣,把那團絲随手掐斷,搞得那些生物叫了一聲後就再也沒有反應了,而那些絲狀物也再一次變回了羽毛,最後落在地上化作灰燼。
望着逐漸消失的标簽們,響熹蹙起的眉頭這才慢慢舒展開。
他就好像那當桌面清理大師的貓,把桌上的東西全打光就舒服了。
幾分鐘後,那被當做載體的人似乎恢複了自我意識,這具身體上也隻剩下一個不斷閃爍的黑色标簽。
那載體張了張嘴,望着一臉冷峻的響熹似乎要說什麼。
響熹看着對方微動的唇角,眼裡的厭煩幾乎要溢出來。
又是什麼效忠于異端的宣言嗎?小生并不會因為你堅定的信仰覺得你是值得尊重的。
那人發出了堪比蚊蠅的細微聲音,不過這對于能把語言直接變成文字的響熹而言并不算什麼。
“我隻是想讓人知道,我是有用的…對不起”
響熹的眼睛略微瞪大,這倒是…值得尊敬。
很可悲。
在他看來,這個人和自己一樣都追求着他人的認可,這是痛苦的,幸好大人是認可他的。
所以,他不會過多的折磨眼前這個讀神者,沒有痛苦的死亡是他能給予的最好尊敬。
于是響熹在對方懵逼又帶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把他一拳爆頭,甚至沒有留意旁白顯示出來的下一句話。
【不是,你不是應該說我本性不壞嗎?現在的正義使者都這麼直接嗎?我還能搶救一下啊!】
把這邊的生物們全打光後,響熹随便在空中找了個标簽,把【不能通向外界的損毀電梯】改成了【能通向外界的損毀電梯】,然後就坐着隻剩下個升降繩索的電梯出了井蓋。
“就是你!你踏馬真該死啊!”
一出巷子,響熹就被堵了。
花了一些代價後終于從響熹的硬控裡走出來的聖女好不容易把鑽下水道的響熹給抓着了。
所以響熹其實可以不用急着上來的,再晚點,那聖女能自己想辦法把響熹跟水果撈一樣撈上來打。
這人踏馬誰啊?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開了個他們完全無法防禦的鬼東西,而且還時不時對着他們抽冷子,要不是之前的被損毀的陣法裡有他的能量波動,她都懷疑他是純純看他們不順眼來實驗技能來了。
她本來已經打斷撤退了,結果沒一會,讀神者和另外一個主教的生命氣息就在她的感應裡消失,這搞得她心态都炸了。
本來,有讀神者,她就算這次行動失敗,也能再東山再起,可是現在讀神者死了,她就像是銀行破産被卷了本金的人一樣,完全沒得資産了。
可惡啊,讀神者藏得這麼好!大部分破妄的技能都看不穿他在哪,怎會如此?
不應該惹到這種東西啊!
之前自己還特地讓人去挑釁安公子,試圖誘導他,把他引到米國去,按理來說玻璃本除了祂以外其他的人要不就是懶得保護,要不就是沒能力保護,可現在這個逮着她們鲨的又是誰的部将?
自己也算是天階巅峰,靠着燃燒信仰之力能短暫達到神的境界,這一戰,我要打得他滿地找屎!
對于她的内心波動,響熹不能說全部知道,隻能說全部看到。
看着對方身上密密麻麻的旁白解說和标簽,他額頭上的青筋蹦得像蚯蚓犁地似的。
小生!讨厭心裡話多的人!
也就是這幾秒,對面的聖女直接燃燒了信仰,嘴巴大張着露出不是很整齊的鋸齒,瞬間從天階變成了神明。
結果,她本來氣勢洶洶的樣子突然變得癡呆了起來,這倒黴玩意可能并不知道升神以後會收到一段來自前世的記憶吧,整個人的人格都快被沖爛了。
響熹深深的被安科影響過,他根本沒有什麼武士道或者騎士精神,看對面那個小女孩光張嘴不說詞,他直接拿着自己之前用來寫書的毛筆給這個倒黴玩意來了個核酸檢測,順手把她米粒大小的神格挑了出來然後随手碾碎。
廢物!總是來礙眼!
響熹直挺挺的走了,一眼都沒有分給倒在地上隻剩下下颚的小女孩屍體。
此時的天空中,一隻巨大的異獸正輕蔑的看向地上的一切。
祂是被吸引而來的生物之一。
這是個邪/神幼崽,它本來沒有太多靈智,隻是在虛空中東躲西藏,結果有一天它被化羽教派的人給鍊接上了,還送給了它足夠的血食。
這一來二去的,它慢慢就變強了很多,也知道騙一騙讀神者,做點長得像他們教派的子裔糊弄一下,自己也偶爾顯個靈,從而混上更多好處。
可惜讀神者似乎因為某種幹擾不再頻繁回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