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響熹的眼睛往外看,每個人的頭頂上都頂着一圈密密麻麻的黑色古神語标簽,表示着這個人的性格和陣營。
這些讓人眼花的字吵得他心不靜,心一不靜,他就想鲨人,所以安科一直不敢把他派出去溜達。
随着實力的增長,響熹的病情越發嚴重,他現在不光是能看見一堆人的标簽,還能像看小說一樣看見旁白。
世界對他來說已經變成了一本書,隻有在等級和他差不多的人旁邊,他的被動技能才會停止,變成主動技能。
就像現在,響熹的視野很幹淨,這讓他有種自己活在現實中的放松感。
在長達半個月的探索中,響熹逐漸熟悉了自己的新技能,并且發現自己能随意改動旁白的字,改動結束後,現實會随着他的改動變化。
一個無事的晚上,響熹躲在巷子裡,準備試試自己的改字能力。
這裡并沒有人,但是問題不大,因為旁白就是旁白,不需要人的存在。
【漆黑的街道中,作者隐匿了自己的光芒,他發現角落有一個粗糙的屏障,裡面的牆上滿是各種帶着詭異意義的法陣,這些法陣都可能召喚出不可名狀的生物】
這裡确實有很多用油漆,血液,内髒碎片,甚至某種子裔的筋肉畫的重疊在一起的法陣。
這是上次邪/教獻祭時遺留下來的小問題,門衛已經叫D.D.D鏟走了大部分,但是小部分的法陣具有攻擊性,它需要搖人來看看,所以就隻是用屏障暫時蓋起來。
響熹覺得這是個好的實驗對象,他想給可能召喚不可名狀生物變成不可能召喚,正好幫忙維護下治安。
結果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旁白瞬間變了。
【漆黑的街道中,好不容易離開實驗室的耿少雄帶着自己的守護獸白色黃鼠狼小心翼翼的走在巷子裡。
【他知道這裡很亂,但是那又怎麼樣呢?玻璃本哪有不亂的?他還想找卡納老師問一下今天的程序為什麼會報錯,再晚點,老師遊戲都打開了,那更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了】
【在路過這條巷子的時候,不太謹慎而且十分弱小的耿少雄和白色黃鼠狼被隐藏在法陣裡的天堂之門子裔殘忍吞噬,用于血食】
有人?
響熹愣了一下,這個人看起來好熟悉,但是他又沒什麼印象,大人肯定說過,要不救一下吧。
萬一是大人的仇人,他也能當場格鲨!
在思考了幾秒後,響熹揮動了手裡拿着的筆,把旁白用一點點能量改了一下。
【不太謹慎的耿少雄和白色黃鼠狼把隐藏在法陣裡的天堂之門子裔殘忍吞噬】
剛改完,他就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的青年抱着一條毛巾一樣白貂左顧右盼的走進這條巷子。
當他走到那被覆蓋的屏障前時,一隻長着白色翅膀胸口生出五顔六色花束的人形生物弓着玉色的脊背四肢找地的朝他們沖來,它的嘴裡滿是交錯縱橫的長牙,一張開嘴仿佛絞肉機開口了。
它的口水拉了好長一條絲,落在地上頃刻間就長出來好幾朵散發着異香的花朵,讓耿少雄頭暈目眩,連方向都難以判斷,幾步之間,躲閃不及的他竟然直直朝那對他張大嘴巴的怪物嘴裡送去!
響熹見狀眉頭一皺,他準備動手了,這個人很弱,但是他的神态深得卡納真傳,一看就是親弟子。
就算他特别嫌棄這個分走大人注意力的攪屎棍,作為長輩,卡納的學生他還是需要救一下的。
原來旁邊就是個顯示,改了也沒有效果!
結果下一瞬,響熹不由得傻了眼。
隻見耿少雄張開嘴一個箭步朝那怪物沖去,竟然和怪物舌吻在了一起,發出啧啧的水聲,而他手裡的白貂也不甘示弱,一口啃在了那怪物長滿鮮花宛若胸毛的胸口,甚至拔下來幾朵黃色的小花。
這是在幹嘛啊?怎麼親起來了?
耿少雄此時已經淚流滿面,他隻是想抄個近道而已,為什麼身體不由自主的動起來了,還沖上去親那明顯要把他撕了吃肉的怪物啊!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了更大的噩耗。
在短暫的親了幾下後,耿少雄用嘴撕下了怪物一邊帶皮的臉頰肉,痛的那怪物當場發出震耳欲聾的嚎叫聲,而此時,那白貂已經鑽兔子洞似的從被折掉頭的鮮花中鑽進了這怪物的胸口,吃得滿身血污。
很快,經過耿少雄和他守護獸一段時間的奮鬥,那怪物的頭被吃成了一顆帶牙印的骷髅,臉上的骨頭全被打碎,連腦髓都爆了耿少雄一臉,而白貂也把怪物那長滿鮮花的五髒六腑給拔了出來吃了起來,腸子和跳繩一樣蕩來蕩去,差點把已經變成紅貂的守護獸纏進去打死結。
一旁圍觀的響熹瞪大了眼睛,原來技能是這麼用的!
“卡納老師!救命啊!我不要吃腦花刺身啊!”
在一陣咀嚼聲中,耿少雄帶着哭音的尖叫讓響熹幡然醒悟。
這孩子要被自己整瘋了,這可不行啊!
他想幫耿少雄停下來,可是這時旁白已經消失了,所以響熹直接放棄了改旁白,趕緊沖出來花了十分鐘把耿少雄和他的守護獸從那已經失去生命體征的怪物身上扯下來。
就在他好不容易把他們仨分開的時候,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在巷口傳來,身上滿是觸手縫合線的怪人玩着手裡的鑰匙驚訝又佩服的看着自己滿身血污的學生。
“少雄啊,最近喜歡上追求新鮮了?抱着古神子裔生啃啊?”
就算是他,也沒那麼重口,耿少雄一個玄階的,竟然能跨階生吃一個地階的子裔,真是好厲害!
看見吊兒郎當的卡納,耿少雄像是見到主心骨一樣嗷的掙脫響熹的束縛,朝自己老師沖去,結果沖一半他硬生生拐了個彎,又跑到那已經嘎了的怪物面前吃起了開放式刺身自助。
“老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