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讓岐,作為一個被安科拿在手裡好久的小朋友,現在已經對着空氣發呆好久了,久到安科都快以為他抱着的是個不二家一比一真人手辦。
實際上,在他所在的世界裡,拉切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叫了過來,這頭看起來像異形的蟲子現在頭上多了個骨制的頭冠,身體比平常還大了一倍。
盡管如此,她的黑紅洛麗塔長裙卻還是十分貼合的穿在身上,最多加上點氛圍感小裝飾,比如說被拔下來的舌頭啊,眼珠子啊啥的。
因為尤讓岐的xp,她甚至能撐着個由白骨和内髒油膜做成的厚重洋傘,在這烏漆麻黑的下水道裡當異形屆最淑女的女皇。
此時的拉切爾的四周血腥無比,無數哺乳動物的屍體被随意的堆成一列,它們的胸口處都有被破開的血洞,有的血液早已凝固成暗色的污垢,有的則還在流淌。
那滴血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城市下水道裡甚至能激起回音來,有一種死寂而無言的恐怖感。
下水道裡的微風吹過,恰好刮起一張沾上滴滴鮮血的筆記紙,拉切爾帶着輕紗的尾巴一擡,把那紙張卷住,接着拿到坐在她肩上墊肩的尤讓岐面前給他看。
【不,我們重複了那麼多次,就是為了鲨死那個該死的癡愚神祇】
【它,發現了我們】
【眷屬,那些眷屬在穿越時間線的追殺我們】
【我們徹底完…】
尤讓岐伸出小胖手接住這張紙一看,噗嗤一下樂了。
“我眼裡帶着寡婦的憂傷和五保戶的迷茫,你們還偏要扮演一根盲腸來指引方向”
翻譯:傻逼東西我還需要你來講這些。
這張紙估計是從哪撕下來的,上面除了這些幾乎可以說是鬼畫符的古神語和立本語,還有一些癫狂的看不出意思的筆觸,明顯是某個生物被逼瘋後的産物。
“真是腦子飄到外太空,愛因斯坦你外公”
下一秒,在拉切爾的嘶鳴聲中,多到看不見盡頭的異形工兵從下水道的各處冒了出來,它們金屬質感的銀灰色外殼還帶着粘液,領頭的是一隻漂浮在空中雙眼緊閉的血肉胚胎,隐約還能看見胚胎腹部的紫色五瓣小花。
“你在說啥啊?”
另一個時空裡,安科疑惑的戳了戳尤讓岐圓鼓鼓的臉。
這孩子剛剛就在發癫了,他把食夢夢跟個氣球一樣放出去,然後又笑得跟個關底boss一樣,不知道在那邊看見了啥。
“你真是運籌帷幄又握不住”
“卧槽,你竟然能說出人話?”
尤讓岐聞言嫌棄的回過頭撇了他一眼,這個家沒他得散。
然而這玩意瞳孔散光,他就算再怎麼嫌棄眼睛也還是無神的,安科根本看不出來。
這事情的結果是安科開開心心的誇了他好幾下,他認為這孩子一路上都省心,整挺好,給尤讓岐叉着腰挺着胸差點被哄成胚胎。
其實安科也有個疑惑,這玩意拿着自己幾乎十分之一的神力去幹啥了?
算了,反正他構建世界的能力真的很燒藍,這應該是正常的吧!
不過很快,安科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慢人一步的他終于從反饋回來的神力裡接收到了這群立本小玩意真正在幹的事情。
不是,為什麼要鲨我?你們有病吧?
因為一些曆史問題,立本政府一直都把華夏當成假想敵,他們認為被華夏馴養的名為安卡拉的神實際上是清醒的,是一個誤入此世界的混沌神,祂最終的目标是吞噬整個世界,所以正義的立本人開始了長達百年的計劃,試圖鲨死這個吞噬一切的怪物。
某種意義上也沒錯來着,撓撓屁股.jpg
立本人有一個很厲害的點,一旦被一件事洗腦了,那麼他們整個民族都會為這個目标拼盡全力,完全不在意群體内個體的生命。
兩百年前,草履蟲路過立本的一段時間,這群玩意就開始了百年孤獨,锲而不舍的想着辦法要把那邪惡的神明鲨死。
如果安科不是那個邪惡的神明的話,他會很佩服他們的毅力的。
所以當時安卡拉路過的時候給你們田裡的蚯蚓都豎着劈開了嗎?這群純犟種怎麼這麼記仇啊?
在不斷的實踐中,他們發現神明實在是不好用熱武器弄死,而且他們也不敢做得太明顯,克蘇魯那種被船撞回海底的例子太少了,到頭來還是得拼神力概念。
所以立本一直在發展國家的同時做着一些小實驗,試圖把一個人升維成神明,然後讓這個對立本忠心耿耿的人成為世界意識,對抗邪神,拯救人類。
這就是所謂的俗世紅塵計劃。
又擱這造人形兵器呢?安科有點蚌埠住。
他記得自己手底下可是有一群這種為了沒有感情的玩意,都是他從各個國家擄回來的,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努加和伊萬。
你們造的時候不怕一個随機路過的草履蟲把人騙走嗎?還是說你們造這玩意就是等着年齡到了送我的?
安科強烈懷疑,安卡拉之前不阻止他們,就是為了可持續發展的獲得天真無邪但是攻擊性極強的人形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