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無法言語的星空下,安科已經徹底變成了草履蟲的原型,此時的他讓努加和以利賈還有手手挂在自己身上,分出一小枝觸手提着尤金,然後順着星河的指向往這個生物腦子的方向走。
他不想用智商取勝,因為他發現不論是他還是努加,都沒有玩解謎的經驗和耐心。
還是直接去腦子那邊和這個不知道要幹啥的神聊兩下吧。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而此時作為腦子的房間裡,一個由褐色菌絲組成的巨大蛾子正拖着自己宛若蠶蛹的肚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毫無規則的騰挪着,時不時還扇動着自己根本無法飛行的短小翅翼。
另外,這隻蛾子看起來沉浸在了某個神明無意識構建出來的幻境中,也跟着瘋了。
富含過量濃度安卡拉癡愚神力的粉色氣流中,這隻可憐的蛾子正在放聲大笑,似乎大仇得報。
在這間房間裡遍布着各種直播鍊接設備,看樣子祂原本是想把安科和努加他們幹的一切錄下來直播出去,甚至連祂自己身上都帶着攝像頭,這是個真狠人,祂把自己當誘餌玩,就等着安科或者努加來鲨祂自投羅網了。
不過現在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因為這些消息在安卡拉神力的被動遮掩下什麼都沒傳出去,這就把這位存在搞得尤其小醜。
這位做事還是挺謹慎的,自己沒有出場,而是讓他的手下下場,本來可以完全規避掉安科的奇怪被動,但是祂沒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也低估了安科對世界的掌控程度。
“是的,我就是派人羞辱你了,那又怎樣?”
祂陶醉的看向直播屏幕裡的某一幕祂妄想出來的東西,一對蛾眉甩得像電風扇。
從祂的角度看,那是安科乖巧打工後一秒掀桌的珍貴影像。
安科,奴時候。
挺好的,他看得還比之前那個植物人遠點,還能瞅着安科大發雷霆逼着人打掃衛生的樣子。
不過後面的就沒了。
随後,他又順着延遲的影像看見了努加被人整得亂七八糟的樣子。
“還挺能忍,是條好狗”
看着努加破破爛爛的狀态,祂忍不住贊歎道。
“不過,安公子,你保下他了又能怎麼樣?”
聽起來,祂好像知道安科是被努加擺了一道才燒了三天的。
這玩意幾乎癫狂的看着努加慘兮兮的樣子,眼底流動的快意比火山噴發噴出來的岩漿還多。
“他就應該被鲨死!我就是救世主!”
說實話,努加的技能确實讓他和所有活着的生物天然對立,但是既然大家都在安卡拉世界裡,基本上前世都是重刑犯,就别擱這救世主不救世主了。
這時,那頭蛾子似乎在攝像頭裡看見了安科在那裡努力薅人的樣子,憐惜中混雜着嘲笑的情緒一下爆發了。
“以你低下的思想,這些青年才俊的唯一下場就是死!連我招募的那些蠢貨也會死!而你,将會被釘在所有國家的黑名單上,是你的本性造就了這一切!”
祂來回踱着步,在那封閉的巢穴裡宛若困獸,而自己卻不自知。
“你什麼都做不了!”
“外面的人怕你,可輿論會譴責你,你最後又能怎樣?我知道你能時間倒流,但是一切都改變不了!”
“可憐的小孩隻能抱着他殘缺不全的世界哭泣了~”
鲨不死安公子,但祂能惡心死安公子!
“我也是為了你好啊,瑪格麗特,安公子,還有那個愚蠢笨拙的瘟神,你們都太年輕了,這個世界不可能圍着你們轉的”
祂似乎預料到了被自己布了局的人被人厭棄的下場,“我隻是讓你們吃點教訓而已,再說了,你們不也沒死嗎?”
最後,祂宛若交響樂團的指揮師,粗短的褐色蟲足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是在給自己演奏的樂章畫上完美的休止符。
“野蠻和粗魯無法解決一切!謀略和人性才是更勝一籌!”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快被我熏噶了”
一隻圓潤的草履蟲從粉色的煙霧裡冒出頭來,用觸手輕輕拍了拍這隻蛾子的腦袋,希望祂冷靜一點,别搞抽象。
這玩意的中二話語整得安科不存在的腳趾瘋狂摳地闆,為祂尴尬得想死。
“大哥,祂在搞什麼行為藝術嗎?”
努加好奇的冒出一隻眼柄靠在安科的伸出去敲蛾子的觸手上。
“别學,純有病”
祂這個玩意就算沒被安科的神力影響,思維邏輯也十分讓人無法理解,甚至可憐,不僅對自己造成嚴重危害,對社會也破壞重大,所以安科才銳評為純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