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矣”
(我來了)
長椅上,安科捧着茶眺望遠方,好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旁邊多個魔。
下一秒,他把茶杯整個塞嘴裡吃了,嘎吱嘎吱的聲音宛若鈍器摩擦塑料,讓旁邊的兩位聽得十分難受。
片刻後,他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眼裡毫無焦距的看着遠處的某個位置,一點注意力都沒放在澤斯蒂爾身上。
“你不應該來的”
那隻綠色的蜘蛛…澤斯蒂爾歎了口氣。
“吾猶來也”
(但我還是來了)
“…”
一旁端起茶一口喝完的弗拉基米爾斜着眼看着安科暴起的青筋,感受着他渾身上下溢出的鲨意,有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不直接打他吧,你倆客套的這兩下我聽了都難受,拽什麼文啊!沒學過普通英文嗎?
那隻綠色蜘蛛人知道自己說的話對于一個弱智來說難以理解嗎?他看了安科那迷茫的眼神都覺得可憐啊!
要不我幫你打吧。
這時,澤斯蒂爾又開口用他本就粘痰的聲音又叽裡呱啦的講了一堆。
“大祀司,汝變驕慢環之法,所以噬也”
(大祭司,你改變傲慢環的規則,是會遭到反噬的)
“驕慢環本在諸主時已定,然當受其主失日,卒反,至則塗炭,汝見此座欲乎?”
(傲慢環本來在各個領主的統治下已經趨于穩定,但是你這麼做會讓領主們過不下去日子,最後造反,到時候又是生靈塗炭,你覺得這樣的場景是你想要的嗎?)
“且與天使并力,天使與惡魔固不容立。彼但離其魔耳,豈天使天使之不營屠滽萬民萬民欤?”
(況且你又和天使合作,天使和惡魔本來就勢不兩立,他們不過是在離間強大的惡魔罷了,難道你能命令天使讓他們不搞屠鲨嗎?)
他在那邊掏心掏肺的說了一大推,安科看似不動如山,實則在腦子裡撕心裂肺的找翻譯器。
不是,他到底在說什麼?古英文本來就很難懂了,怎麼翻譯成中文還是文言文啊?
片刻後,安科徹底放棄,他伸出手戳了戳自己耳朵上盤着的安苄。
“安苄,他在說什麼啊?我可以先揍他嗎?”
“天主”,安苄很疑惑,“我都不知道您在忍什麼”
“對哦!”安科恍然大悟道。
于是他轉過頭,一雙異瞳頗具壓迫感的注視着澤斯蒂爾蒼老的臉,給對面鬥篷都吓炸了。
果然,我還是太尊老了!
五分鐘後,仨玩意待在長凳上,看着遠處的風景,一副看上去歲月靜好的樣子。
“你還挺喜歡這長凳的”
弗拉基米爾看了一眼周圍已經看不出公園樣子的廢墟,又看了一眼自己屁股底下跟剛剛被安科從他空間裡掏出來的長凳,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随即,他又偏頭看了看已經變成一坨黑蛋的綠色蜘蛛,眼神裡略帶憐憫。
不是,什麼仇什麼怨啊?不就是聽不懂他說話嗎?打兩下就差不多了吧。
把人家腦袋拔下來塞到屁股裡…他是打你兒子了?
很快,弗拉基米爾就得到了答案。
安科不知道哪裡又拿出來一杯茶,他吹了吹冒着熱氣的茶後輕輕喝了一口,然後歎息着伸手拍了拍旁邊的黑蛋。
“打了安吉爾,還敢來義正言辭的堵我,我看你是活得皮癢癢”
是的,安科之所以會問安吉爾需不需要他跟着一起去,就是因為發現他受了不輕的傷,而且這些傷帶着符文傷害,比較難愈合。
他給安吉爾把傷治好之後就出來準備□□,結果發現他要複仇的對象在朝着他的位置移動,而半路又遇到了弗拉基米爾,然後事情就發展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安科打了個響指,把旁邊已經被無形的力量團成一坨的澤斯蒂爾恢複的同時,修好了周圍被他們仨打架餘波幹碎的公園。
“給你幾分鐘狡辯,說人話,嗯?”
旁邊了解到一切的弗拉基米爾看澤斯蒂爾的表情簡直幸災樂禍到了極緻。
這傻逼,還以為這頭老龍能聽得懂拽文,結果幾句古英文直接刺痛他的文盲軟肋,給他狂暴都打開了,再加上他把那頭粉色的蜘蛛給打了,這下剛剛的高難度折疊都算開胃菜咯。
好不容易被恢複成人形的澤斯蒂爾看着壓迫感極強的安科,苦笑着把自己的話翻譯成了現代英語。
他來地獄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惡魔把他逼到讓他把自己說的話一字一句掰開來讓對方理解。
在聽完他那套地獄非常穩定不應該被破壞的言論後,安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地獄,有毛的規則啊?不都是強者為王嗎?我這麼強,讓他們去考清華北大,他們都得哭哭啼啼的去,實現不了就全部去死,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關系,我很懂s/m的,有意見你也給我去考,你要是再說話我就給你關到數學題寫不出來不準出去的房間”
弗拉基米爾聽到後頭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領提醒他,“你那堪憂的智商…那些題目他肯定簡簡單單就解出來了,要不換一個吧”
威脅人都威脅得讓人想笑,這就是弱智的威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