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紙哪來的?”
安科現在臉上五官的皺得跟帶土的面具一樣,看着那張字迹潦草無比的紙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感覺自己偷偷中二的證據被發現了,有點社死。
“我遇到個人,他手裡拿着這個”,藍隕月跪在旁邊一臉乖巧,他剛剛因為鼓動小朋友差點被安科打死。
我怎麼迷糊的記得我好像…玩鬧的時候寫了這玩意?這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上面幾乎所有的規矩都要那個拿到這玩意的人死,不過也不是沒有留生路吧,就是比較渺茫。
不過對大部分人來說,這些規則就有點離譜了,玩怪談遊戲也不能這麼玩吧?過分了嗷!是不是玩不起?
“我跟那個人說了,上面寫着,一點都不歡迎你來到我家,傻逼玩意,現在是淩晨三點,我在睡覺,不想醒!我将本着你是華夏人的底線玩弄你,祝你好運!”
“但是他堅定的認為,上面寫着的是不遵守規則後果自付,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裡,至少是個混合規律的鬼域,而且鬼域主人帶着最大的惡意揣測入侵者,極端危險”
“這張紙上的東西能信,但是隻能信一點點,不能信多了,還是得靠自己判斷”
“但是這上面的東西也不全錯,比如說房主人在意自己的孩子,隻要能搞清楚他在意誰,我就能完成存活的第一步”
“這個很簡單,房主人雖然對他充斥着厭惡,但是對我好像就一直在放水,所以能過,隻要我小心點”
安科聞言一度十分麻木,“然後嘞?你怎麼搭上安佛的?”
“這還用想嗎?看看情況就知道了”,藍隕月毫不在意的說,“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一開始,我變成魚形态趴在一隻粉色觸手上,這隻觸手并沒有攻擊我,可能是沒觸發攻擊規律,或者,它根本就沒想打我”
“我覺得兩者都可能,在巨大的它們面前,我太弱了,而它們都在睡覺,真的沒注意到也是理所當然的,同時,我對這裡所有的觸手都有親近的感覺,它們長得也很像您一直用的那些觸手,所以這很可能是祖奶奶您的祖祠”
“現在,隻要找到您最喜歡的那個子裔就行”
藍隕月擺出一副名偵探柯南的架勢,“根據您平常的表現,可以推出,那條粉色的…”
“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能活着了”,安科用麻木不仁的眼神看着他,“真的全靠安佛把你救下來”
“真的嗎?”藍隕月有點不信,他轉頭看了看安佛清冷麻木和安科一個模子裡出來的臉,然後又轉頭看了看略帶妩媚的安眠。
他突然發現,安眠看起來不是很像親生的啊!如果不是親生的,那…
“我靠,翻車了”
“你…算了,從安眠叫你跳蚤的時候你就應該反應過來的,你就該想辦法去找那些不會無視你,把你當蝼蟻的,來,安苄,安眠,說一下如果藍隕月在你身上你會有什麼想法?我要聽實話”
安科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腦袋,“還是怪談玩得太少了”
“拍…拍死?”安苄猶豫的說。
“翻個身繼續睡?”安眠也低着頭心虛極了。
安科沒再說什麼,隻是把他倆拉到旁邊去讓他們自個玩平闆電腦去,就在藍隕月以為他會訓斥自己的時候,安科低下頭歉意的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對不起,是我把你給忘了,當時我如果記着你,也不會發生這麼危險的事情”
“我記性實在不行,可以請你原諒我嗎?”
藍隕月鬼頭鬼腦的看了看旁邊幾個人的表情,然後一臉卑微的把頭轉過來,“我說不可以的話,午飯是不是就吃我了?”
“啊?啥玩意?”安科傻了眼,這是咋了?藍隕月怎麼看起來像給人威脅了一樣,那眼睛眨得都出殘影了。
“不大可能”,安佛及時安撫了他,“你都沒個鼻屎大,吃不飽”
“雖然但是”,安苄滿臉的摸不着頭腦,“我覺得重點不是這個”
而這時的安科,他哽住了,因為他剛剛猝不及防的轉頭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手底下這群人真的全是川劇變臉大師。
本來還高高興興的響熹面色不善的玩着筆,手上的力道大到把筆都快捏彎了,一看見安科轉過頭,他立馬停下動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嶽子青和楚雨荨就不要說了,一個拿紙一個拿電鋸,再配合他們陰沉的臉色,傻子都知道大事不好。
不過這倆玩意竟然還在自己看過去的時候勉強控制了一下情緒,讓自己臉色看上去不那麼吓人。
還在擦頭發絲的卡納雖然臉上還是沒心沒肺的笑容,但明顯能感覺到他的笑容并沒有到達内心深處,看着像假面。
沒啥好說的,要不是剛剛藍隕月那一通讨好,現在他都死了幾百次了。
“行了行了,我去處理垃圾了,一會我給你開個房間,明天帶你去找軒宇,大概這樣”,安科選擇放過了他,并且輕拿輕放的跳過這件事。
然後他就開始擺弄自己好不容易從地上鏟下來的那坨玩意。
貌似已經沒有自主意識了啊?好慘,這樣想着,安科提起了塑料袋,準備丢到樓下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