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然靜谧,藏在陰影裡的生物沒有一個敢打擾主的小憩。
然而,總有膽大包天的東西會做一些魯莽愚蠢的事情,比如說現在這個翻牆進安科房間的黑袍人。
鬼屋都吓傻了,自己剛剛法陣搞了一大堆,反複勸着他别靠近,但是怎麼攔都攔不住,他就是硬要上來,也不想想裡面是啥,這是趕着上前送死嗎?
而此時,這個黑袍人已經入侵成功,正站在魚缸旁邊笑容逐漸放肆。
“就這?比學校教的神秘學還差,既然你也是圈内人,那就被弱肉強食吧!不要怨我哦”
魚缸裡的所有生物聽到這句低聲的帶着濃厚口音的古神語,全部都迷茫的把感覺器官轉過來對着他。
這人說的話好難聽懂啊?是他們理解的那樣嗎?是不是口音太重了聽錯了?真的是弱肉強食嗎?食誰啊?食不食油餅?
就在他們想着要不要動手的時候,客廳裡擺着的熄屏電腦突然自動亮了起來,開始播放一則視頻。
注意看,這個人叫小帥,他是密歇根表裡大學的優秀畢業生。
無聲的視頻裡是一個黑發黑眼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他漂浮在一面被黑夜籠罩的牆旁邊,臉上是瘋狂的笑容。
随後,他動了,小帥以平行地面的站法站在了牆上,然後和回家一樣打開長滿白色瞳孔的窗子,推走滿是倒刺的和牙齒的可能被稱為窗簾的東西,最後把腳伸進了如同怪獸巨口的窗戶。
視頻下面滾動着白瑩瑩的字幕,那溫潤的顔色讓人想到被打磨好的以人骨做成的祭品。
這個男人叫小帥,原本認為自己有過人之處的他在密歇根表裡被高年級欺淩過一次後就努力打拼,過着舔上欺下的日子。
最後,他做到了學生會會長,還和某些存在有了交流,事事順遂,要美女有美女,要權利有權利,回國後更是打了那些說他成績差連技校都讀不到的親戚的臉。
現在,嶄新的明天在等着他,哦,不,他可能沒有明天了,嘻嘻。
因為聯合學院保密協定結束,他在b站上看見了特殊認證過的用戶們,本來他自覺金盆洗手,不願去搶奪别的學校的學生,但是這個叫ID骰之靈的人實在太嚣張煩人,網站一直推有他發評論的視頻,而且還那麼有錢卻那麼弱,甚至能出現在自己宿敵明申的視頻裡,肯定是個冤大頭!
所以,他決定把這個長得娘炮的人給搶了。
其實先…再殺也行,這個人長得不錯,就拿來做傀儡吧,還能一直享受。
來的路很簡單,自己随便擺個陣就找到了他的位置,他房子的防禦工事也如同一個擺設,隻是看起來可怕。
這使他很輕易的進了屋子,卻沒想到防禦公事隻是拿來警告入侵者的。
别進來哦,因為内有兇獸,嘻嘻。
因為你是國人,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走,嘻嘻…
嘻嘻,這一屆就你們倆回來了,你個小辣雞就是密歇根表裡推出來招生的,我不會放過它們,至于會不會放過你…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詭異而嬌柔的輕笑聲由遠及近逐漸放大,瞬間灌滿了這個人的腦子,給他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迫不及待的長出來一樣。
完了,要長腦子了,很可能是戀愛腦,可不能讓這個蠢貨嘗到甜頭。
于是,笑聲在迅速出現後又馬上消失,生怕給他賺到什麼好的。
“誰?”被電腦自動稱呼成小帥的男人好不容易扛過這一陣後,癱在長滿觸手的柔軟地闆上,被粘膩如巨獸胃袋的地闆托住。
然而,此時的他已經無暇顧及變了型的地闆,他的腦子裡還回蕩着那軟糯甜膩好似神玩弄世界時發出的嬉笑聲。
那笑聲讓他想起了自己最初被霸淩時那些高年級生嘴裡的語言,混亂,瘋狂,完全沒有邏輯,隻是聽一下,腦子都會疼得發指,仿佛身上會長出什麼東西。
這不會是踢到鐵闆了吧?
他有一種感覺,他身上一層看不見的保護膜在剛剛咔嚓一下碎了,而且永遠都回不來了。
“不就是錄了一段聲音嗎?還想吓退我?”
他勉強的站起身來,做出一副色厲内茬的樣子,臉上充滿了為了掩蓋恐懼而裝出來的蔑視,“這個地闆做成這樣,你還挺别緻啊?這就是你的全部?太弱了!”
鬼屋裡被吵醒的生物們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他們有點想直接把這傻逼丢出去,但是貌似安卡拉大人的醒身又玩得挺開心,就…卡住了。
在他說太弱了的時候,地上的觸手們全縮了回去,最後,一隻被指派出來的小藍觸手委委屈屈的拿起放電腦的桌上的一張紙甩在了小帥的臉上,然後也縮了回去,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以為這樣就能…”
那張寫滿字被認為是某種攻擊手段的紙輕而易舉的便被小帥從臉上拿下來,上面的字把他吓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