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沒有人來找過我…”
他絕望的用突然變得尖銳的指甲撕扯起自己青白的臉,猙獰的青筋一根根從他的太陽穴處爆出來,手上的骨節處流出黑色的瘀血,整個就是一喪屍屍變現場。
眼見着藍隕月又要發瘋了,安科趕緊給了他一拳,“每天一大群人找你,你一天天的還嫌不夠忙是吧,那你偷偷跑出來幹什麼?”
藍隕月其實是安頓好那邊自己跑出來的,因為他覺得總是呆在廟堂之上,看不見真正的鬼是什麼樣,還要給别人提怎麼應對鬼的意見,這種懸在空中的狀态根本不利于他的生存。
所以這玩意就跟着安科跑出來了,給的理由是他甯可當泥水裡玩尾巴的王八,也不要變成一副用來做占蔔供萬人信仰的龜甲。
總結起來就是,他不想死,不想過活死人的生活,雖然他現在就是。
“哦,對哦,那沒事了”,藍隕月被他打了一拳後也想到了這一點,“那他們還是通過電話跟我聯系吧,不要把我一直留在一個地方,還叫了一群人保護我,搞得跟監禁一樣,累死了”
其實…那群人不僅僅是在保護你。
安科頭疼的看着一臉天真赤誠的藍隕月,他這個樣子也不是辦法啊,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是遲早的事,而且這玩意是回避不了的,得想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啊。
“你在幹嘛?”藍隕月發現安科愁容滿面,不由得有些懵逼,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這樣了?
安科聞言搖搖頭,“我有點擔心你的精神狀态啊”
那邊,新聞還在繼續。
“正如同我國著名民俗科學家藍隕月說的話,努力做到相對平等,實行多民族融合政策,鬼怪與常人無異,他們有喜怒哀樂,也有自己的執念,請尊重他們”
“卧槽你竟然還上聯播了,可以啊”,安科驚歎的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這個可是真nb啊,就藍隕月這個性格,自己還以為,要上電視他會作為犯罪嫌疑人上今日說法呢。
“嘿嘿,小意思,所以…”
他這麼驚喜啊?他應該看出來我有多強了吧?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歸順于我了?那我是不是要矜持一點?但太矜持了他感受不到怎麼辦?
嘿嘿,以後要讓他做什麼好呢?先做頓飯?還是…
反正自己肯定不會和楚飛那個花心的草包一樣,找了一大群鬼怪,甚至把人當鬼怪馴服,瘋子,純純的瘋子,自己不能算人也不能算鬼,因此也要把别人搞得不人不鬼,好恨啊…
诶?我為什麼會想到這裡?我跟他不熟啊,都沒見過面,怎麼我的心裡這麼怨恨?恨不得啖其肉,噬其骨?
哈哈,這種情緒真的跟鬼的執念一樣呢,但是我的執念絕對不會是這個,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要死要活,我最喜歡的還是聽故事和安撫鬼怪,我喜歡跟他們做朋友,因為鬼怪往往比人單純。
所以,我需要一個搭檔。
而祖奶奶,很不錯。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癡漢中帶着變态的笑容,把安科搞得渾身一涼,差點跳起來又給他一圈。
但是藍隕月沒注意到安科裂開的表情,他又一次用眼神暗示安科,“知道我有多強了吧”
安科看着他那宛若眼角抽筋的樣子,無語得不行,自己用觸手想都知道他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心想再不答應他,什麼離譜的表情都能在他臉上看見。
而且這事情真的拖不得了,得幫他把自己的狀态穩定下來,應該也不難,畢竟嶽子青跟毛線團子似的記憶狀态都被安眠整好了,沒道理藍隕月不行。
“我…”
他要答應了!沒想到啊,虛名還是有那麼一丢丢作用嘛,也不枉自己最近一直找那些虛頭巴腦的活,幹得腿都要萎縮了,但是這種事情可不能做多,自己還是喜歡到處考察的生活,和風筝一樣飄在空中蔑視衆生是楚飛那種蠢貨才會做的事情。
哎呀,為什麼一直想那個東西?算了,還是讨好祖奶奶要緊。
安科正準備答應他,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突然蓋過了他的聲音。
“向你們敬禮,salute!”
随後便是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是咋了?敬個禮還引發全球變暖還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