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支持七天無理由退貨嗎?”
“師兄,要是支持的話我也不會這麼急了啊”,蘇墨染抓着闫無的衣領絕望的對他說。
“算了算了”,安科擺了擺手讓蘇墨染放開她,“我一會叫廢品回收,額,叫鬼樓,東西到了拉走就成,别讓李導一會回來看見,錢這邊我來想辦法”
但是還沒等他出去,開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門後,李導拿着一個造型精美頭生菌絲的美洲大蠊标本悠閑的走進來,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好得不行,可能是把自己身旁亂爬的蟑螂捏死了所以開心。
“都幹什麼呢?實驗不做了?外面那些是啥?安塞斯特他們的培養基嗎?那十套移液器是卡納的嗎?堆了一過道我差點就走不過來了”
哦豁,完蛋。
安科瘋狂的用眼神示意闫無這個兜不住的先别開口,結果她還是預判了安科的預判。
“老師,我多買了點耗材,蘇墨染師姐要掐死我”
這話一出,蘇墨染和李導的臉一起黑了。
“啊…門口那些沒多少,正好我們還缺,就當備貨了”
門師兄趕在李導咆哮之前接住了話茬,并且幾乎圓滿的把這事圓上了。
“對…對呗”,闫無看李導臉色稍有好轉,開始支支吾吾的補充細節,“不過那就隻是一小部分”
“沒事”,可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的原因,李導這回貌似容忍度挺高,他想直接把這事揭了過去,“移液器可以給别的實驗室用,就當人情了”
“内個,也隻是一部分”,闫無在安科和門師兄驚恐的目光下繼續說道。
“闫無啊,我們實驗室最多再來十台機器,不然我們也沒用啊”,李導難得和藹的笑了笑,準備走人繼續去下他的恐怖片。
“老師我可能沒說明白,我說,這些隻是贈品的一部分”,闫無絞着衣角低頭,根本不敢面對即将來臨的暴風雨。
“啊?”
李導愣住了,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導,放松,她訂這些隻花了三百萬,其中培養基什麼的都是明天過期”
安科放棄了拯救這個腦子不大聰明的孩子,順便把慘淡的事實都揭開了。
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李導真的傻了,他先是把美洲大蠊标本收起來,然後試探性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發現耳朵确實沒問題後,這個芳齡不知道多少的菌人臉上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透着青灰,一道鼻血從他的面部流下,直直的滴在地闆上。
“門展鵬,安科,你們倆沒看住?蘇墨染,你瞎啊?”
頂在前面的安科瞬間被他噴了一臉口水,整個人一下變成台風天被吹上天的布娃娃,在李導的怒吼中撲騰。
“對不起”,門師兄隻能硬着頭皮頂上。
“說對不起有用嗎?”李導顯然也明白,這是搞不定了,沒法退貨,這倆人才會慫成這樣,“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
“腦子放在脖子上怎麼不轉一下?你腦仁給人當玻璃珠子彈走了?”
他腦仁…門師兄隻剩下骨架了,他哪裡有什麼腦仁?
安科無奈的看着已經開始口不擇言的李導,出聲準備制止一下這場單方面挨打的言語戰争。
“李導,錢我會…”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導打斷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蠢蛋一個的問題,我就是争口氣,你連這點都達不到的話,不如咽氣吧”
“現在,你娘希匹的給我馬上去想辦法,不然這周誰都别想好過!”
說着,他轉身就走,嘭的一聲,把門撞得梆梆回響。
門真慘,一語雙關。
圍觀的楚雨荨看着安科逆來順受的拿出手帕遞給門師兄,然後自己也拿出一個擦起來,有了更深的領悟。
他就是喜歡挨罵。
如果安科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心理波動,他已經習慣這孩子神奇的腦回路了。
“大師兄,怎麼辦?”在靜谧了一會後,闫無小心翼翼的看向安科和門師兄這邊。
“怎麼辦?你二師兄可還沒被妖怪抓走呢”,安科頭疼的看了她一眼,又從小紅的空間裡掏出一塊新的手帕,“師兄,走吧,李導氣得鼻血都出來了,我們得想個辦法讓他冷靜一下”
于是,兩個倒黴蛋就踏上了被李導言語拷打的路。
那一天,因為隔音太好,沒人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隻有出來時安科青着的臉和門師兄不安的表情能說明什麼。
下午的時候,心情重新變好的李導和遛彎一樣走到安老師的辦公室,手裡還拿着一盒高檔茶葉。
“安塞斯特,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一場我們實驗室之間的合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