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啥需要幫助的”
在暴雨的夜空下,安科尴尬的轉移話題。
天上那個帶人臉的月亮又被亮哭了,啪啦啪啦的淚水像冰雹一樣砸在城堡的外牆上,把城堡搞得跟雨打的芭蕉一樣。
如果是這樣,那還能忍受,問題是那柱香還沒有消耗完,一張巨大的草履蟲大頭貼就在那個月亮的旁邊上下跳動,看上去像是月亮被醜哭了似的。
别問,問就是非常尴尬。
“我想讓溫絲去上學”,蒂莎眉頭微皺,“我們認真想過,要是她老是在家裡學巫術和砍頭,對她以後的發展不好,至少要去童子軍夏令營那裡學一下”
“為什麼要去這種地方?”安科不理解,“而且這不是小學生暑假寒假才有的嗎?”
蒂莎愣住了,“原來烤小孩是需要等他們放假的啊”
“啥,什麼烤小孩?”安科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童子軍不是專門烤童子的嗎?”蒂莎有些迷茫,“整天砍頭詛咒發展不夠全面,學一點燒烤不是壞事”
emmmmmmmmm,這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殷切的期待,好像說得過去,又好像哪裡都說不過去。
于是安科給她解釋了這個東西到底指的是啥,換來了蒂莎失望的眼神。
“那好吧,原來這麼無聊,那學點廚藝吧,我聽說有個菜叫夫妻肺片,是專門殺感情尚好且無病無痛的鬼夫妻,用拿出來不超過十分鐘新鮮卻陳腐的肺葉加上他們自己的屍油和魔鬼椒涼拌做成的,應該有銷路”
喂,這聽上去像是隻有楚雨荨才做的出來的東西啊!
黑笑為什麼又開始流口水了啊,他竟然還朝蒂莎投去贊賞的眼神啊!
安科整個人聽了瞳孔地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雨荨,就見他慫慫的低着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夫人,你從哪裡聽來的夫妻肺片?”
他咬牙切齒的把夫妻肺片這四個字加重語調,臉上充滿複雜之色。
“露比說的”,蒂莎下意識的說,随後,她也意識到可能自己的理解出了一點問題,捂着嘴有些羞恥,但還是迅速幫自己的好朋友開脫,“是我聽錯了,和他沒關系”
果然,是楚雨荨在胡謅,安科嘴角不留痕迹的抽了抽。
“是這樣的,這個夫妻肺片是牛下水蘸紅油,和鬼還有人體器官沒有任何關系”
“謝謝冕下指正”,蒂莎很失望,她突然覺得送溫絲去讀書沒什麼意思了。
“那華夏傳統美食鶴頂紅也就是普通滋味了吧”,她悶悶不樂的和同樣失落的溫絲對視。
《普通滋味》
我不知道你們吃了那玩意會怎麼樣,但是我知道普通人永遠不會知道鶴頂紅是什麼味道。
安科冷靜的撇了一眼楚雨荨,看着他慫不拉幾的表現,竟然有點想笑,這熊孩子到底給露比講了什麼啊?
“還有嗎?”他又好奇的問了一下,“你還知道啥特色菜”
“百草枯”
“斷腸草”
“曼陀羅”
“……”
安科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楚雨荨還真的什麼話都講啊,雖然自己也沒有大理由要揍孩子吧,但是手怎麼就這麼癢呢?
難道這就是文化自信嗎?過分了啊。
于是安科開始給亞當一家解釋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并且警告她們不許亂喝。
但是這好像起到了反效果,這家人知道這些都是毒藥後反而非常開心,并且提出了去那裡見識一下的想法。
“可以啊,但是…為什麼呢?”
安科對這家人的腦回路非常服氣,她們能讓你準确的猜到她們的下一步動作,可是這個動作又是你覺得最不可能發生的,就很離譜。
“因為苦痛是美好的”,蒂莎突然走動了起來,領着安科往這個現在黑得楚雨荨狂喜的城堡最裡面走,好像要給他展示什麼。
這位一身黑的夫人走路像鬼一樣,完全沒有任何颠簸,柔順的黑發披在她的身後,走路時帶起的風把泛着光的頭發吹起,如同一件黑色的披風,看着神秘又誘惑,就是腦子不大好使的亞子。
蒂莎帶着他來到一個房間,裡面擺了一大堆擦拭得锃光瓦亮的刑具,有些還通着電,在幽暗房間裡閃着藍盈盈的光。
“這是我們家的地牢,旁邊是一個有毒氣的大沼澤,我們還有一塊布滿有毒植物的荒地”,她自豪的朝安科介紹,“痛苦是美好的,比如說…”
她施施然的躺在一張釘床上,那寒光肆意的釘子一瞬間就紮穿了她柔軟的肌膚,猩紅的顔色在銀白的床上蔓延開來,如同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