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科一直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這孩子都被虐待成這種鬼樣了,卻沒人報警,他平常可是在郊區到處亂跑的啊。
這個嶄新的外貌對楚雨荨來說就是一件新衣服,他自己非常喜歡,圍着安科開始緩慢的爬行。
慢慢的,他開始試圖扶着安科站起來,不過腿上的肌肉還是不允許,他還是隻能用爬的。
一直到最後,他都沒能站起來,小朋友有些委屈,坐在地上耍脾氣,安科隻好安慰他以後會讓他站起來,和他玩了好久才讓他重新開心起來。
就在他們其樂融融的時候,楚雨荨突然停了下來,面色似是欣喜似是疑惑。
“陣法開了,有個人進來了,然後又關了”
卧槽,這個讓老子搞了這麼多年都沒研究清楚的陣法,開了又關,你當是電燈開關啊?
安科心裡寫滿了離譜,緊接着,他突然意識到一點,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進來這個被官方認定的兇宅,還開開關關。
這個人肯定不是那種閑着沒事跑過來曆練的,而是有備而來。
說不定是來收楚雨荨當經驗包的。
想到這裡,安科趕忙拉着楚雨荨把他直接塞進衣櫃裡,因為這是他最後死亡的地方,縱使軀殼已經沒了,這裡的鬼氣也最重,在别的地方,他如果挨到緻命一擊就直接死了,在這裡好歹還能泉水複活。
不過氣味太重容易被發現,所以用觸手給衣櫃附上了用來隐匿的神力,希望他不要被發現,自己則直接迎上那邊進來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金色道袍看上去挺道貌岸然的中年人,他一見着安科這隻怪貓就惡心得叫了一聲。
“這是什麼東西?不是說這裡隻有屍生子嗎?”
屍生子是什麼東西?
安科剛接收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歪着腦袋想再聽點,就被這個人直接一腳踢飛,摔在旁邊的牆壁上。
啊這,還…挺疼?
這麼多年沒挨過打的安科竟然痛沒辦法爬起來,隻能說這個世界對他的壓制有億點大。
而另一邊,躲在衣櫃裡的楚雨荨雙目通紅,卻還是痛苦的抱住自己,沒有想着出去幫忙。
在這漫長而五年裡,他其實早就跟别墅融為了一體,變成了類似地縛靈一樣的東西,别墅的任何一點動靜,他都知道。
剛剛他被塞進衣櫃後其實非常想出來,但是,不行,一碰到櫃門,自己的鬼氣就失了效。
更可怕的是,這個人身上的正道氣息對自己來說就如同濃硫酸一樣,完全沒法抵抗。
所以,他更知道安科在幹什麼。
這個在自己死後突然出現在腐爛軀殼上的未知生物在吸引那人的注意力保全自己。
“算了,可能是陣法展開前跑進來的貓吧,看着是被屍生子給吞了,那麼,他在哪呢?”
道人漫不經心的走過倒在地上的怪貓,在這處别墅裡饒有興趣的逛了起來。
他在别墅的每一處可能藏屍的地方都認真檢查了,床底,院子裡,沙發下,甚至那些奇怪的小禮物和道德經什麼的都被翻了出來,卻沒什麼收獲。
畢竟那個衣櫃在他面前如同隐身了一樣,布滿了安科藍色觸手的幻術,在這種高規格的打擊下,他不可能發現異常。
瑪德,就離譜,果然小藍是我所有觸手裡頭功率最低的,上次去見維洛洛的時候也是這樣東躲西藏的,小藍就特麼應急用的,這次比上次還慘,自己就隻剩下一點點神力了,一會如果不行的話就隻能…
希望楚雨荨這孩子在自己脫離這片世界後能快樂的活下去吧。
在他道人整個别墅搞破壞的時候,安科已經爬了起來,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
大概是覺得有些丢面子吧,這個道人竟然又想踹他,那是能慣着的嗎?他啪的一下就給道人踹倒了。
而道人也很熟練啊,手裡的拂塵發出金色的光芒朝他揮去,就像是沾了屎的拖把一樣,直接對安科身上的爛肉産生了很明顯的腐蝕。
這下有點無奈了,隻剩下骨架的安科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動用一下底牌。
道人見他已經如風中殘燭後根本不想理他,隻見他随手一揮,竟然又一次打開了陣法,然後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手機。
“進來,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你也不想的妻子女兒自願去一些鬼域為人類的未來做貢獻吧?”
陣法打開的口子那邊很快就來了人,他還是和五年前一樣風流倜傥,憂郁帥氣。
瑪德,又是這個王八蛋。
不過比起五年前對小孩子施暴時那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像是被生活的重擔壓垮了一樣。
“隻要你放過雪兒和穎穎,我做什麼都行”
他那專情的樣子讓安科有些反胃。
人這種東西真是太奇怪了,同樣是孩子,他對現在的就好得不行,甯可來兇宅也要救人,對楚雨荨就是那種恨不得他死掉的态度,到他死掉之前連名字都沒有取,每天就叫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