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荨想要更多書嗎?”
見他這麼開心,安科忍不住想給小朋友更多的東西,他半腐爛狀态的貓爪再次伸出,在地上抹出一行字迹。
“書?”
楚雨荨迷茫的發出聲音,然後飄了起來,片刻後,他拖着一本《原來我是總裁代餐》回來了。
這本書把剛剛還十分感傷的安科創得眼前一黑,全部的悲傷都化作了苦澀和憤怒,甚至産生了一點代餐ptsd。
這玩意還在啊?這種荼毒孩子三觀的東西就不應該被小朋友翻出來。
要不是看楚雨荨太可憐,安科能立馬把這本書物理銷毀。
“雖然也算書,但不是這種,是更好的,能學知識的”
“知識?”
他看着着這行字,抱緊前的那本泛黃起皺的海棠文學,滿臉的好奇和警惕。
這個對什麼都比較敏感的小朋友好像看出了眼前怪物對這本書起的濃重殺心。
安科見狀隻好安撫他,跟他說自己能去外面幫他拿書。
小朋友很高興,他自己出不去,所以對外面的世界其實很向往,而安科嘴裡的知識,好像也很好玩的樣子。
于是變成貓形的安科翻越了後院的法陣,從那裡悄咪咪的跑了出去。
安科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形式就跟貓貓把他固定住的情況幾乎一樣,但是他感受不到小紅的空間,甚至沒法動用絕大多數神力,隻能用一絲力量把那個萬惡的結界打開供自己出去。
其實一開始安科是想過要放這個小朋友自由讓他去投胎的,但試了一下才發現,這個陣法已經和他融為一體,陣法困住楚雨荨的靈魂,同時用楚雨荨的力量來供給陣法的運作,楚雨荨出不去,一旦出去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隻能說,相當惡毒,這對某些索命的厲鬼來說确實是個很好的解決辦法,但是楚雨荨并沒有犯什麼事,他甚至是以活人的身份被關在這裡的,簡直就是折磨,這是要煉什麼活祭嗎?這就很離譜。
安科強烈懷疑這裡面有陰謀,并且有很大可能是那個該死的男的。
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貓躲躲閃閃的到處遊逛,從兇宅所在的郊區别墅一路跑到市中心,給小朋友從公共圖書角那裡叼了一本唐詩三百首,基礎加減法,和基本英語,然後讓小朋友就着拼音學。
他自己不行,現在說什麼都是貓叫聲。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不知道是排闆的原因還是什麼,小朋友翻開第一頁就是這個,他照着拼音歡快的讀着,然後開始看釋義,感覺感同身受。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也…好遠,才能吃到…”
他說着就興奮的拍拍手,把身上蹭到的一些灰都拍掉了,“好好玩,喜歡…學習”
媽耶,這孩子的學習态度簡直好得不行啊,安科有些震驚,這是個讀書的料子啊,要是自己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就這麼愛學習了,長大一定不會淪落到去國外讀大學。
緊接着,更讓安科蛋疼的事情發生了。
這孩子的學習能力和模仿能力簡直強得可怕。
他一看書上的印刷體,就能分毫不差的用手指在布滿黑灰的地上抹出一樣的字,每一個角都一樣,不論是外語還是阿拉伯數字。
同時,寫一遍,再讓安科指着喵一遍,他就全部背下來了,甚至能把幾個數字用一種非常靈活的方式運用,隐隐約約能看出矩陣的形狀。
媽呀,要不是你生在這個時代,微積分都得是你發明的,才學了個加減法就能搞出矩陣,我記得我還沒有教你乘法吧?
安科,在見到這種常人無法匹敵的情況後,就安詳的躺平了。
牛逼,這就是寶才嗎?我撿到鬼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淡卻開心,安科每天給孩子帶各種書,再悄咪咪的把之前的書還回去,課餘時間再帶着小朋友在院子裡玩,争取做到讓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不過對于楚雨荨來說,學習隻是玩耍的一種,他已經在安科的努力下把自己一直修不好的收音機給修好了,現在每天最大的娛樂就是用這個收不到音的收音機放磁帶。
而且最離譜的是,他好像…很喜歡道德經和佛經什麼的,每天還要重新給地面鋪上整齊的灰塵飄在空中用地闆練書法,眼看着身子都凝實了很多,但卻沒有任何消散的意思。
這都不超度,我不理解。
這可能就是安科當時的内心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