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裡罂粟花海燃燒的火光不停顫動,明明暗暗的打到人的身上,就連臉也在這樣有些扭曲的高溫下看得不甚清楚。
曲無容看着擺動的橙色火焰,下定決心要守好這片地方,這片對她來講沒有留下任何快樂回憶的地方。
這裡對她來講,是家。
陳格把一盒藥膏遞給了她,道:“我制藥還挺厲害的,試一下吧。”
曲無容垂眼不語。
“害,沒事。用的都是石觀音的東西,而且你不是答應要幫我禁毒嗎?這點東西算啥。”
聽到這裡,曲無容這才接過:“多謝少俠,那位盜帥看着很着急,幾位不如坐船快一些。”
飛鷹拉船,在大漠中疾馳。
這船不能離主幹道太近,怕被有心人看到跟上,石觀音确實恐怖,但也确實震懾了心懷不軌之徒。
雖然曲無容認為這裡的女孩需要曆練,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漠的風很大,陳格站在船頭,目視遠方,絲毫不在乎沙子一直往他臉上揚,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嗯,在想他是要當海賊王的男人。
“你們就在這裡下船吧。”曲無容從船艙裡出來。“我們不能靠的太近,你們再走一段就能進城。”
“沒問題。”陳格道。他攏了攏自己的披風,夜晚的沙漠溫差太大,而且穿着披風吹夜風很帥。
“再見喽。”陳格熊貓頭揮手,幾人注視着沙船遠去。他們身後幾個麻木的男人眼睛也逐漸亮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運氣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陳格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找到了好兄弟,交到了新朋友,還一起默契配合完成了合擊,就連最後的善後也不用他操心。
好耶,我果然還是天道最愛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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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眉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不好。
好不容易用計綁了楚留香的三個妹妹,又将人騙到大漠裡,但是石觀音一照面就暴露了。
由于暴露的太快,她隻能在後面追着幾個人到石林洞府,但駱駝趕不上沙船,也趕不上好馬,她對路徑的熟悉也派不上用場,那群人就和本來知道在哪一樣絲毫沒有停留。
等終于到了石林洞府,發現這裡已經被燒了,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變成了一座真正的鬼洞府。
往裡探索,找到了石觀音半邊焦黑微縮的身體和被毒死的無花。
這裡除了高溫留下的黑痕和屍體便什麼都沒了。
其實事實很簡單,石觀音的弟子并不多,好不容易壓着他們的人沒了,還要把人都送出去,那不得都出去漲漲見識嗎?
隻能說是錯過了。
柳無眉心中氣惱,打算再去追那幾個人,不論如何,她身上的毒一定要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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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毒,其實也好治。”在沙漠裡的陳格說道,一邊說,一邊将人綁着埋半截到沙子裡去。“要的就是意志力,隻要有毅力,自己就可以好。”
被他埋了半截的人拼命掙紮,眼周布滿血絲,渾身顫抖,口水止不住的向外流。
他們的行程被這些人拖慢了不少,楚留香就算是擔心妹妹,但他也知道,線索斷了,不過這也說明她們暫時沒有危險,那個幕後黑手總是要來尋他辦事的。
“隻能靠這種方法嗎?”楚留香問道。
“對,他們體内被侵蝕的髒器可以補回來,但是大腦的成瘾性需要自己克服,否則就算是治好了還是會再去吃那毒藥。”
胡鐵花哼哧哼哧挖坑,道:“這玩意可真可怕,還好我們把那花給毀了。”
“大老闆,你看那個是不是你的車?”陳格指着遠方的黑點問姬冰雁,他知道這個人很有錢,來這裡坐的馬車也是最好最豪華的。
那車也很豪華,紅木車廂,車身雕刻着倪俊,車輪子也很大。
陳格有一個刻闆印象:車輪大,就是好。
姬冰雁看着那模糊的黑點不語:不是,你眼神這麼好的嗎?
姬冰雁邊上的阿飛把另一個人往坑裡一栽,轉頭看,道:“車輪真大,是好車。”
然後那好車就被人劈成兩半啦。
陳格:?!
陳格看到那半拉車的背後出現了兩個幹巴老頭,嘻嘻笑着就往馬車裡伸手。
姬冰雁感覺身後到一陣狂風吹過,隻見陳格像箭一樣蹿了出去,嘴裡道:“你幹嘛砍我盟兄弟的馬車?”
在半截馬車裡往外爬的玉天寶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倒黴了,羅刹牌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他爹就他一個兒子,百年之後西方魔教肯定是他的。
自己才跑出來玩,剛出西方魔教的地盤,立刻被自己教裡的長老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