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
今年冬天是一個少見的寒冬。
大雪紛飛,刺骨的寒風可以紮透衣服,直至皮肉。
在這樣的天氣裡,沒有要緊之事不會有人出門的,怕迷失方向回不到家,怕凍死在外面,也怕遇到饑餓的狼群。
但就在這樣的雪天裡,有兩個外表看着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趕路。
兩人騎着高頭大馬,穿着華美暖和的衣服,一看就是高門大戶或者武林世家的公子出來曆練。
再看兩個人的長相,一個豐神俊朗,長相出塵,一身白衣,仙氣飄飄,身後拖着黑色皮裘,上繡金絲,繡的是山川飛鳥,遠遠看着好似流動的一般,不知道是多麼手巧的繡娘繡耗費心血才繡出來,可這應當被挂在屏風上欣賞作品,就這麼被裁成了衣物披在身上。再看他的腰間挂着一塊上好的暖玉玉佩,上刻雙魚,細膩無暇、潤澤光華。完全就是一位世家貴族精心培養的翩翩佳公子。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而另一位濃眉大眼,嘴唇很薄,有着高挺的鼻梁,十分俊俏 ,而這份俊俏帶着幾絲冷酷與冷漠,像一把銳利的寶劍。全身上下都是黑衣,身後背着一個由上好檀木做的匣子,身後的大麾也沒有裝飾繡花,看着要比身邊人樸素許多。
這兩人雖然年紀還小,但光憑着臉,隻怕就能在江湖中闖出名号。
坐在馬車裡的中年人看上去十分落魄憔悴,還時不時咳嗽,像是得了重病。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眼睛十分明亮,還是那麼有年輕有活力,像是一汪永不凍結的泉水。
他看着那位白衣少年對黑衣少年說了什麼,而後黑衣少年低頭摸了摸□□的駿馬,又回答。
中年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他在羨慕什麼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他們兩個人的年輕,或許是他們二人的友誼,對于他倆來講,這個世界還是嶄新的,他們還沒有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想結識一下這兩個人,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得上他這裡的濁酒。
想到這裡,中年人嘴角挂起溫和的微笑。能夠在寒冬臘月拒絕一杯酒的人可不多。
遠處騎在馬上的兩個人:
“前面那輛馬車怎麼突然停下來了?不是要截道吧?”陳格說道。
阿飛抿了一下唇,說道:“若真的如此,那就打吧。”
“可以。”陳格點頭。“我倆要是感覺不對勁就把馬扔下自己跑。”
阿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的馬,道:“它倆也是這麼想的。”
“你說嘛?”
“他倆也是這麼想的。要是遇到了事就扔下這兩個廢物自己先跑。”
“你還能聽懂動物說話呢,你這孩子啊,打小就聰明。這迪士尼小公主的能力厲害的啊…沒治了。但我補充一句啊,我可不廢物,這世上除了我誰能做出八個蛋一套的煎餅果子?”
聽到身邊的人又開始說胡話,阿飛已經可以選擇性的無視了,他驅馬上前,順着方向向馬車慢慢走去。
陳格像是沒有感覺到好兄弟的冷淡一般,臉上挂着溫和的微笑,也跟在了後面,手裡暗暗拿出了猝了毒的暗器防身。
在這裡大家可能已經看出來這裡有個人畫風不對了。
猜一猜是哪一個?
陳格,現年十六歲。
是個少俠。
以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是全息開放世界遊戲遊戲《江湖情》骨灰級玩家。
而且他可不是一般的玩家,他是生活玩家。不管是鍛造,建築還是烹饪,裁縫,隻要遊戲還沒有更新後續的修煉系統,他就是滿級。天天被一群玩家跟在屁股後面叫義父。
他這樣沉迷生活技能也不是因為什麼,在一場慘烈的車禍中,全家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而他也再也站不起來了。隻能選擇在遊戲裡賺錢養家,順便替自己離開的家人再看看世界,自己也能學習新東西。
但是,好孤獨。
遊戲終究隻是遊戲。
所以在天道找到他的那一刻,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他來到了一個新世界。
一個由多個武俠世界剛剛融合而成的新世界。
他需要找到世界碎片,讓他們徹底融合。
這很公平,不對,是他賺了。
他就這麼,以一個十歲小娃的身體,被扔到了一處荒山上。
如果不是遇到了出來打獵的阿飛,他就真的死在那裡了。
更奇怪的是,他還出不了這座山。
天道對此解釋:我們這裡還沒有完全融合好,你是個域外天魔,等到融合的差不多了你就能出去了。
“差不多是啥時候啊?”
“等你十六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