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來……今日已經是學者失蹤的第四天了。熒望着漸沉的夜色,不敢耽擱。
五人連夜趕往層岩巨淵,希望能在地下礦區有所收獲。
“話說回來,這些地脈花是不是越來越多了?”派蒙總感覺一路上遇到的地脈花數量,比她倆上午開盲盒的時候翻了個番。
流浪者在派蒙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碰觸了一處地脈能量團,清理完地脈能量形成的魔物,地脈花才生長出來。
他打開這朵花,果不其然,并沒有摩拉或是經驗書。
但花心中卻有一團白色的霧氣慢悠悠地飄散出來。
“這是什麼?”熒露出意外之色,她上午開的地脈花裡并沒有這些白色的霧氣。
“一般來說,關于地脈花的形成,地底存在充沛的地脈能量隻是前提條件之一。”流浪者一邊解釋着,一邊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那正好是他神之眼的位置——也就是普通人心髒所在的地方。
“而另外一個關鍵因素是,需要有某人的願望。”
“内部能量的豐沛,再加上外部人心的渴求,便會使得地脈能量改變原本流通的方向——此時地脈會分出枝杈生成花蕾,不再往地底深處,而是破土而出,對願望做出回應。”
派蒙還是第一次這麼詳盡地了解到地脈花的生成原理,她重新打量眼前再平常不過的地脈花,驚歎道:“原來我們以前從地脈花裡開出的摩拉和經驗書,都是這麼來的……”
熒似有所悟:“既然摩拉和經驗書,是地脈花回應願望贈予的東西……那這些白色的霧氣,會不會也是如此?”
幾人都圍着這朵冒着白霧的花朵,唯獨子木,在打開地脈花的時候就挪到了最外圍,與幾人隔了好幾個身位,像是生怕身上沾到什麼髒東西一樣。
熒研究了這地脈花好一會,想問衆人意見的時候才注意到子木的反常行為。
“你怎麼了?這花哪裡不對勁嗎?”熒略揚起聲音。
“你們觀察完了嗎?”他答非所問。
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轉過頭來,流浪者對她點了點頭。
“已經好了!”熒對子木比了個ok的手勢。
子木這才擡步上前來。
随着這位銀發銀眸的青年人的接近,地脈花蕊中心逸散而出的那縷白霧忽然開始極不規律地律動起來,像是墨汁滴到清水裡,炸成亂七八糟的一團。
隻是當子木真的站到地脈花的跟前之後,這團快要炸散的白色霧氣竟又擰巴着聚攏了起來,最終形成清晰而纖細的一條霧狀線,向着青年的方向投射而去。
子木早有準備,他曲起手指,就像是彈灰塵一樣彈開了那束直沖過來的霧線。
原本團在地脈花上久久不散的白霧就這樣被輕易打散了,徹底消失在空氣裡。
子木幾乎是下一秒就掏出手帕擦手,他忍了又忍,一絲惡心終究還是浮現在他的臉上。
“!!”派蒙瞪大了眼睛,擡着圓滾滾的臉吃驚地望向他,就差沒搖着子木的肩膀問為什麼了。
“這白霧是一種駁雜且不太穩定的能量。”子木放下了手帕,“這種能量遠沒有提瓦特原生的元素能量穩定。”
“而我承載信息的本質跟大多數生命都不一樣,這些能量更容易對我産生反應。”
“……僅僅隻是這樣?”流浪者卻覺得頗為微妙,“我此前從未聽說過這些白霧一樣的東西,怎麼今天見到了,卻偏偏對你有感應。”
“你再多說兩句,我可就要唱窦娥冤了。”子木将手帕收起,略顯做作地喊冤枉,“地脈花順應人的願望而生,可我卻是今晚第一次來層岩巨淵,顯然這些東西不是為了回應我。”
“說不準,是在回應礦場上那些對白石神流言信以為真的礦工呢。”子木說到最後,語氣間少有地摻了一絲陰陽怪氣。
“我相信你。”熒趕在流浪者前面發聲。
“隻是……這些白霧對你影響很大嗎?”她瞅見子木臉上還殘有惡心。
“沒關系,妨礙不到我,隻是會讓人不愉快。”他擺了擺手。
“咦——”派蒙左看看,右看看,她的重點顯然與衆不同,“怎麼都沒人問‘都餓’是什麼嗎?是不是在說我們該吃晚飯了!”
“派蒙!”熒狠rua她的頭發。
月色漸明,沿途湧出的地脈團越來越多,金色的和藍色的混在一起,像是什麼天然的大燈泡一樣,把周圍照得亮堂堂的。
終于,在月上中天之前,他們到了目的地——從地脈花的分布、疏密變化推測而出,地脈衍出最嚴重的地點。
這也是從武明口中問到的,勘測隊曾駐紮過的幾個營地之一。
“怎麼感覺有點眼熟。”派蒙揉了揉眼睛。
能讓派蒙時刻惦記的事不算多,除了好吃的就是寶箱,與好吃的和寶箱相關的事勉強也算。
“華麗的寶箱。”熒提示她。?*
派蒙一下子跳了起來:“對哦!這裡不就是那個盜寶團藏匿的華麗寶箱的所在點嗎?我記得當時這裡用鐵栅欄隔着,從外面根本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