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昙有些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毛。
——先生和若陀叔能看上的東西向來不便宜,就這麼擺着是不是太浪費了……可是收下……收下……
思維還在亂竄,昙昙人已經被帶到了她在鐘離宅邸的房間門前。
“自己開門?”若陀把昙昙往門邊推了推。
昙昙擡手,撫上門扉,稍稍用力——
……
客廳裡,溫迪和鐘離目送兩人消失在轉角,鐘離把茶盞放在桌上,揚了揚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坐。”
和若陀一樣,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溫迪忽地感到有點緊張。
但他調節情緒的能力一向很強,這樣的不自然隻是一瞬。
他走到鐘離旁邊坐下,接過鐘離倒好遞過來的茶水,送至唇邊抿了一口:“好久不見啊,摩拉克斯。”
“或許我應該叫你,鐘離先生?”
鐘離颔首:“鐘離便可,其餘你随意。”他把視線從漂浮的茶梗上移開,擡眼看他,“這位……遠道而來的蒙德詩人,溫迪先生。”
——來了來了,就是這個。
溫迪嘴角噙着笑意:“哎呀,叫我溫迪就好。”
鐘離垂眸,輕聲哼笑:“好,溫迪。”複又擡眸,直視他的眼睛,視線銳利有如當年,“敢問閣下,如今與我家小女是何等關系?”
“自然是兩情相悅的情侶關系咯~”溫迪看回去。
鐘離重複:“兩情相悅?”他倒不是真的懷疑感情,更無法衡量平等,隻是在乎是否慎重。
“海燈恍然,風花告白,摘星崖定情,經過了挺久的沉澱和深思熟慮哦?”想到那些時日,溫迪的眉眼都溫柔起來。
“你有多了解她呢?”鐘離不再那般看他,端起茶盞繼續喝茶。
講到這個,溫迪不笑了,聲音沉了些許:“多少……能摸索到些她的過去,現在的道路,和未來的立場吧。”
“所以,”鐘離沉吟片刻,“想好了?”他的看着前方的花瓶,視線卻并未聚焦在某一點。
溫迪稍稍放松下來:“當然,”他語調輕盈,“不過,有件事我得說。”他看向鐘離,目光與他回轉的視線相交。
“比起你我,她的考慮可是更長遠、深沉哦?”溫迪輕歎,“有些事情,甚至可能是你我目前無法觸及之處。”
“……不意外。”鐘離收回視線,執起茶壺給自己添了些溫熱的茶水,“之後有些什麼打算?”
溫迪徹底放松下來,笑嘻嘻地拿了塊茶點塞進嘴裡:“唔……”他咀嚼半晌,借着講究的客卿先生親手沖泡的茶水将其順下去,這才開口,“當然是和空一起去稻妻啦!”
“這幾日在璃月好好逛逛,順便置辦一些東西——”講到這個,溫迪的話頭算是徹底打開了,鐘離仿佛都能聽到耳邊算盤啪啪響的聲音,“啊,講到這個,昙昙東西也太少了!”
“璃月你最了解,哪些鋪子的東西比較好,你快說說,或者之後我們一起去看看?”
鐘離撇他一眼,起身:“不如我們先去尋若陀與昙昙,”近幾天若陀每日能維持人身幾個時辰,兩位璃月的老父親沒少在璃月港大街上壓馬路,也沒少往家裡買些這啊哪的東西,“我聽聞旅行者打算搭乘那南十字船隊的船前往稻妻,他們準備已有些時日,想來你們留在璃月港的時間不會太多了。”
——這是在嫌他來得晚了?
溫迪咽下喉嚨裡的笑意:“這不是羽球節剛結束就趕過來了嘛?”風的消息還是足夠靈通,“哎呀,多少也還有十天半個月呢?”
鐘離走在前面,隻有聲音飄來:“今日見你二人模樣,想來是可以多置辦些钗環衣飾的時候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但溫迪還是從中品出了些不虞,“隻是這時間……隻能挑些成衣了。”
“這倒是。”溫迪抱着雙臂思考,“我還想預備些稻妻風格的衣服,璃月港……應該還是有賣的吧?”
稻妻現在那個情況,他們過去又沒打算引人矚目,要在鳴神島活動的話,還是要該換一下裝扮,省些不必要的麻煩。
“有。”鐘離肯定。
不多時兩人走到卧房附近,在昙昙房間門前,鐘離站定,指了指對面的空房間:“你之後就住這兒吧。”
“哎呀,還有我的房間呢?”溫迪推開門看了看這空空蕩蕩的房間,“嗯嗯,還不錯。”至少隻需要稍稍打掃一下,鋪好床褥,放上些常用品就可以愉快的入住了。
而打掃,對他來說,小意思啦。
溫迪打了個響指,順手就把房間收拾了,關上門,和鐘離去了對面房間。
“噢,你們來了。”若陀掃了眼後面的溫迪,而後和鐘離對視了一會兒,不知眼神交流了些什麼,才又把注意力放回昙昙和櫃子裡羅列的一堆東西上。
溫迪走過去,拿走絨盒裡擺着的一支钗子,取下昙昙發間正戴着的,将其換上。
“嗯~好看好看。”
鐘、若二人見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意味不明地注視起溫迪。
而溫迪對此仿若未覺,仍在繼續幫在場所有人給昙昙試用首飾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