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精靈瘋狂翻找“教科書”，找不到這段感情無法成立的理由。

就算還有些什麼小問題，兩邊也不是什麼不聽勸，死犟不改的人呀？

溫迪三言兩語對空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空摸摸下巴：“……要不，你先給我說說你倆，尤其是她，什麼情況，什麼背景吧？”

“我不了解昙昙呀？”他攤手。

溫迪：“你上我這兒打探情報來了是吧？”

“哎呀。”空微笑。

不過也不是什麼需要對旅行者藏着掖着的事情。

空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是昙昙和他接觸得不多，沒什麼機會讓他知道罷了。

——他遲早會知道的。

溫迪想着，言簡意赅地給空概括了一下昙昙的背景。

“多的我也不知道啦！”溫迪抱臂靠上沙發靠背，“她說不了，或者不願意說，也可能是覺得沒必要。”

說到這裡，空難得見他神情有些落寞惆怅。

上一次見到他這樣的表情，還是在風神像上的時候呢。

哎呀……愛情的苦，神明也難以免俗？

空摸了摸下巴，發散聯想。

“按你的說法，照我的了解，昙昙的背景的世界觀通常來說是不可能能有提前認識你們的機會的。”畢竟修仙世界哪來的賽博科技。

根本不在一條線上嘛？

“可是她不僅認識知道你，還對系統這種東西接受良好……”空繼續思索可能性，“排除重生穿越的可能——按你說的，她的記憶和身體是從頭到尾是一緻的，不存在在此之前換過世界什麼的可能。”聯系到在璃月見到的八重堂書籍，空覺得這話溫迪理解起來沒什麼問題。

而溫迪認真聽他分析，不時點點頭。

空想到世界在其他世界的投射問題。

他思維轉了幾圈，給溫迪分析：“你說昙昙對你的感情像信仰，又和蒙德的人們完全不一樣。”

這點溫迪非常确定：“對。”蒙德人對他的信仰十分純粹，才不是昙昙這種并不多仰望，趨于平等又回避自己愛意的感情。

空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那，你參考一下芭芭拉小姐的粉絲們。”空覺得自己找到了不錯的參照物。

“嗯？”溫迪疑惑，溫迪擰眉，溫迪表情複雜。

“艾伯特……他們那樣的？”

空點頭：“哎呀，大差不差，有些區别，但你可以這麼類比一下。”

溫迪沉默。

空：“她比較克制，一部分應該是性格原因。”

“說到這個，昙昙不接受你，除了不敢相信‘偶像’會喜歡她，這種下意識的把你擡高，自己無限放低的行為，應該還有她出身的原因。”

“你也知道不對等的感情是很危險的吧？她或許是在害怕這個哦？”

溫迪沉思，沒有說話。

空等他慢慢消化。

說了這麼多，嘴巴都說幹了，喝口茶。

“那麼，出身？”溫迪決定再聽聽空關于這方面的看法。

關于昙昙的出身，他隻有個模糊的影子，視野受提瓦特局限的風神，決定參考一下在星海之間旅行，見多識廣的旅行者的看法。

“哎呀，這個也不算多複雜。”空說，“你參考一下璃月，參考一下魈、或者其他仙人嘛，這個你比我了解。”

“不過鐘離先生說不定比她師尊和藹多了哦？”空抱臂，歪頭思索，“按我知道的比較差的猜想，修真界修為至上，人與人之間感情淡薄，但鬥争激烈，仗勢欺人的家夥也不少……”

“這麼想來，璃月的仙人們關系還挺不錯呢？”空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類比可能有些問題。

“昙昙是不是沒跟你提過她之前的社交狀态？”他突然問。

溫迪回想，然後搖了搖頭：“好像……都是一個人。”

空點頭“嗯、嗯”幾聲：“那可能就是這樣了，師門裡不受重視的小弟子，實力排不上号，珍貴程度排不上号……介于之前她拿出來的那個牌子還挺強的，說不定還是占着好位子，但又不受重視的那種哦？比下交不到朋友，比上融不進圈子。”

“她也不是那種孤狼性格，如果是我猜的這樣，應該還挺難受的。”空摩挲下巴。

“修真世界可冷漠了。”空對他眨眨眼睛，“而且可能裝逼。”

溫迪順着他話語想象，竟然覺得能跟昙昙的行為模式一一對上，頓覺心疼。

空看他皺眉的樣子，想了想找了個自覺比較安慰的話題：“不過你都說她修為原本說不定不低了，那日子過得應該并不艱難。”隻是可能師門都是變态所以不顯吧？

溫迪的眉頭松了松，像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什麼叫‘裝逼’？”常常在睡覺風精靈有些跟不上這個種時髦詞彙。

空撓了撓頭——哎呀一不小心說秃噜嘴了：“就是，就是……唉對，你想想那些貴族的日常作派，一定要讓自己看起來優雅、自持、上等、強大的樣子。”

溫迪眨眨眼：“這樣。”他想到了昙昙故作正經的樣子。

他說怎麼那麼熟練呢，原來是練了好多年的生存之道。

“修真界這麼辛苦啊？”自由之神覺得這種世界不得行，至少和他有些理念上的硬性沖突。

“其實也還好啦？隻要你夠強，幹什麼都行。”套着優雅皮的叢林法則罷了。

是嗎。

溫迪的眼神透露着絲絲不相信——身為自由之神，他比誰都知道自由是相對的，有條件、有限度的。

“哎呀，不愧是你。”空說，“差點忘了你對這個最敏感了——修真界至上規則，順應天道意志。”

天道。

溫迪捕捉到關鍵詞，想到了昙昙身上綁着的那個惱人的系統。

“看上去你知道天道是什麼了？那我說得差不多了。”空喝下最後一口茶，“剩下的留給你自己去猜測、判斷、考證吧，我也就是給你提供些角度。”

他站起身，伸個懶腰。

說了這麼多，昙昙那邊應該冷靜下來了吧？是時候去找她遞交今日份的食材了。

他之後還有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