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加下定決心,絕不能讓漠占便宜。
火光跳躍,石鍋裡最後一勺白根炖肉被消磨殆盡,林淵用水澆在燃燒的木柴上,同一時間發出滋滋聲響,随即火散煙起,大顆粒物吸進肺裡,林淵忍不住咳嗽兩聲。
“我來吧。”白與風兩人同時發聲,而後兩人又相視一笑。
從南與狄先行一步,部落裡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
風率先伸手接過已澆滅的木頭,放在帳篷一邊。
林淵本來還想收拾殘局,但白與風兩人皆不給自己這個機會,隻得站在一旁看兩人利落收拾。
“林淵。”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呼喚。林淵不用回頭便知曉是何人。他聲音有些尖,挺有辨識度,林淵見了兩次就記在心中。
林淵回頭一看,果不其然,一黎正一臉冷淡地望着他。不過吸引林淵注意力的是一黎手中捧着的那黑色獸皮。
獸皮與以往獸人們穿着的獸皮略有不同,獸皮尾部綴着一圈白色羽毛,看起來精美許多。上午在河邊碰到巴良時,他手中也拿着這樣的獸皮,不過看起來更加舊一些。照之前一黎與自己水火不容的态度,林淵可沒自信的認為:一黎是來給自己送獸皮的。
“有什麼事?”林淵問道。
看着兩個獸人對林淵各種獻殷勤,其中一人還是族長之子狄,一黎心底升起不滿。但在他心中,林淵是競争對象,現在林淵不止聲望比他高,連之前圍在他身邊打轉的雄性都有一部分被林淵勾引,不再給他送果子,反而送給林淵了!
他心中不爽,也沒有好臉色。但想着雌父交代的事,也不得不暫時壓抑住自己的火氣。
一黎将手中裝飾過的獸皮遞給林淵,朗聲道:“既然你加入了部落,就要遵守部落規矩。”
林淵皺眉,并未接過,他不知道一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有些謹慎。
一黎見林淵還沒伸手接過,且神色有些防備,心中慌亂片刻,眼神飄忽不定。他不會知道什麼了吧,但随即又立馬否認,此事由他一手操辦,除了雌父,并未有第三人知曉。
明白過來,一黎便有些氣惱,解釋道:“這是祭祀獸皮,明天每個族人都要穿這個參加祭祀典禮。”
剛還不覺得,待一黎将獸皮遞過來時,便有一股淡淡清香充斥鼻尖。他不是不想接下這片獸皮,而是今日的一黎似乎......林淵也找不到好的形容詞,反正一股奇怪感覺蔓延至全身,讓他不想接過這件獸皮。
“知道了。”
一雙強健的小麥色雙手伸出,替他接過。而後拉着林淵進了帳篷,不再理會外面的一黎。一黎怎麼對待林淵的,風再清楚不過。即使他是巫祝,風也有些讨厭他,不想與一黎多費口舌。
白在确認一黎走後,撩開帳篷簾子,也想進去,卻被風攔住,讓他去收拾剩下的殘局。白隻得可憐巴巴的又出去了。
到了這密閉的帳篷裡,清香味越發明顯。林淵打開獸皮,對着自己比了一下,獸皮不長,圍上隻能到大腿,不過下面綴着一圈白色羽毛,加上這個,長度便至膝蓋。
今早在河邊遇巴良時,也見他手持此種獸皮,不過他那件的羽毛為雜色。
風看出林淵的疑惑,解釋道:“這确實是祭祀時要穿的衣服。”風輕輕撫摸了那白色羽毛,繼續道:“白鳥獸的羽毛,很珍貴。因為白鳥獸在天上飛,很難抓住。”
既然風都這樣說了,林淵便打消了心中顧慮。既然一黎送來此物,便是認可了他巫祝的身份。可他這盜版巫祝,根本就不懂得什麼作法之類的流程,不過好在可以以失憶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風偷瞄林淵,見他放松了下來,立馬湊上前去,揚起嘴角,“林淵,祭祀的時候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去吧。儀式結束後還會分發青果,你愛吃嗎,我把我的那份給你。”
他現在要把人看得緊緊的,不許旁人觊觎。不能給漠一絲一毫的機會。
“好呀。”林淵漫不經心答道。
剛想再開口詢問其他事情,就聽虎嘯聲響徹部落。
林淵想出去一探究竟,身子剛動就被風一把抓住。
風難得正色,刹那間鼻頭微動,卻并未聞到異族氣味。
自風完全接受他後,還未見風出現過此等防備神色,林淵見此也不敢輕舉妄動。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