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心頓時一緊,他随行本就是為了保護林淵,從林淵最開始醫治現時,就已經體現出超出雌性的價值,到今日林淵采用這聰明放法捕獵,風更是覺得自己這是撿了個寶物回來。
林淵身子嬌弱,一出部落哨崗的位置,前路樹枝藤曼較多,他與學便在前面開路,讓林淵走後面。本想着一到哨崗位置,便讓林淵走前面,想不到不過片刻,林淵便消失不見,他内心自責不已。
夜晚森林危機四伏,猛獸外出覓食,若是碰到,沒有攻擊力的雌性.......
風不敢想下去,将大角獸丢在地上,着急地對學道:“你去哨崗處通知值班的人,我要去找林淵,沿途會留下痕迹。”
“我和你一起去找!”學也急了,林淵失蹤他也有責任,他本離林淵更近些,結果林淵失蹤他居然沒發現。但在見到風那森寒眼神時,止住了後面的話。
風實力不用多說,在部落中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他自成年後不斷與野獸厮殺,身為狄之子,已有了首領的風範,學不敢再與他對視,自覺讓了條路出來。
風一下便竄入林中,不見蹤影。
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找族人一起救林淵,學便不再糾結,化為獸形奔跑在林中,前往哨崗報信。
獸人基因強大,即使在夜間也能視物。風突然停在一灌木叢處,林淵氣味在這裡徹底消失,鼻尖是濃厚的苦澀味,獸人及野獸們都不喜歡這個味道。
地上有拖拽的痕迹,風向前觀察,見一處灌木枝上居然有血迹,但不管怎麼聞,都是刺鼻的苦澀味,他并未急于前進,先是在地上畫了個圓圈,給族人留下痕迹,這才小心翼翼穿過灌木叢。
然而沒走兩步便腳下一滑,整個人似是在懸崖邊上般,開始劇烈翻滾。風雙爪用力,想找到樹枝或石頭可借力的地方,隻是山間較為光滑,根本找不到地方,隻能任由看着自己這樣滾下去。
***
林淵此刻正腦袋昏沉,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身上有許多細細小小的傷口,多是被亂石樹枝劃傷。
剛他本正常走路,還在觀察兩邊是否有自己熟悉的植物。卻不想腳不知踩入什麼地方,腳踝便被什麼東西緊緊纏繞,随後便是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制翻滾,亂石擊打在身上已感覺不到疼痛,而後不知掉落在哪個地方,但好歹是止住了往下墜。
天色已暗,林淵腦袋暈,睜開眼便覺世界天旋地轉,幹脆休息片刻後,仔細打量此處。
面前是一顆巨大的樹,林淵看到時有些吃驚,感歎了一下生命力的頑強。此樹并非長在土中,而是紮根于石縫之間,樹很大,卻空有枝幹,光秃秃的,并未有樹葉。而底下根系發達,粗壯地包裹住這片平台,并向下蔓延。
下面黑漆漆的,林淵此時也看不清。他剛想站起身,身上的疼痛卻一點點清晰起來,細細蔓延至全身各處。隻得坐着打量自己掉下來的地方。
上面是光秃秃的石頭斜面,沒有植物附着,不過好在有部分石頭突起,說不定能爬上去。
林淵以前一直以為林中危險是因為有猛虎野獸,現在才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原來這些植物也特别危險。
他喊了兩聲,期望學與風能早日發現自己。但沒有回應。
他站起身來,想試試能不能順着石頭爬上去,右腳腳腕卻傳來一陣刺痛。
“嘶!”
林淵忍不住叫了出來,隻見右腳腳踝因被樹根拉扯而出現密密麻麻的血點,他這才發現,那些藤曼上布滿細刺,剛還不覺得,現在回過神來,傷口處傳來細細刺痛,像是針紮一般。而且因那藤曼一扯,導緻腳不小心扭了,現在是兩處傷口疊加在一起,稍一用力就疼痛萬分。
林淵剛檢查完傷口,細小落石細細簌簌地砸了下來,他剛想躲,就見上方一黑影襲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便随着黑影一起滾下樹根這個平台,一頭紮進剛剛那樹下黑乎乎的地方。
林淵此刻極為無奈與絕望,老天爺根本就不是可憐他,而是讓他來到這個更加艱苦的壞境,給他設置七七八十一難,然後再死去。
這處本就是懸崖,能恰巧掉在那大樹下已是他修來的福氣,這下被不知什麼東西一撞,萬一下面是萬丈深淵怎麼辦,他豈不是死無全屍?
基于對生的本能,林淵雙手胡亂飛舞,以期望能抓住什麼東西,緩解下墜的速度。然而什麼都沒抓住。還在老天不是真的要折磨他,下墜不過一瞬,便落在一個軟乎乎的身體上,除了有些沖擊力外,也并未對他造成什麼損傷。
原來這裡并不是懸崖,那大樹根莖包裹下,是另一處平台,剛才因天色較暗便沒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