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之蹙眉,這都是什麼詞?是夫妻才可以用的,他跟簡方寒又不是夫妻。
“又不說話了,又不說話了!蘇謹之,你啞巴嗎!”簡方寒一生氣,大手一揮,桌面上所有東西都被掃到了地上,瓷器水杯發出刺耳的碎裂音。
蘇謹之呼吸錯了錯,閉上眼。
剛才的感動和驚喜付之一炬,他再多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簡方寒不會聽,隻會聽他自己想聽見的。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
可能因為不在乎,所以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蘇謹之想,如果自己是尚柏月,剛剛經曆了那種事,簡方寒肯定會過來抱抱他,親親他,哄哄他。
可是什麼都沒有,隻有冰冷冷責罵和揣測。
蘇謹之忽然覺得好累啊,他有點提不起力氣了。
“對不起。”如果你想聽的話。
蘇謹之道完歉,低頭道:“是導演組叫我來的,我沒法拒絕,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那個于全我從來不認識他,不是故意給你惹麻煩。”
“至于陸以然,你不喜歡的話,我會跟他少交流。”
簡方寒呼吸重的自己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他盯着蘇謹之,一字一句道:“給他删了。”
别人簡方寒都可以忍,但是陸以然不行。
他之前就想對他下過手,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陸家的繼子,陸家那個老不死的掌權者陸河生不出孩子來,竟然在快50歲的時候找了個女人結了婚,把陸以然當成繼承人培養,對那個女人也好的要命。
陸家跟簡家祖輩和父輩都有生意往來,簡方寒不能跟他們硬來。
陸以然是不可控因素,雖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男的,但是蘇謹之喜歡男的,陸以然長得又是那副小白臉模樣,蘇謹之萬一哪天動心了……操!
想到哪天蘇謹之身旁不再是他而是陸以然,簡方寒的心髒就一陣一陣地收縮。
他要把所有可能性都扼殺掉。
蘇謹之不可能是其他人的,他不允許!
蘇謹之面露難色。
陸以然不是其他人,他是很好的朋友,這是他唯一算的上朋友的人了。
而且他從來沒有逾越,跟他都是正常相處,蘇謹之不知道簡方寒在吃醋什麼?
如果他把陸以然删了,換位置思考,如果被删除的那個人是他的話,會很傷心。
蘇謹之望着簡方寒精緻帥氣又隐隐怒氣的面孔,拒絕道:“我可以跟他少聯系,但是我不能把他删掉,他沒做錯什麼……”
“我也沒有做錯什麼……”
“你沒做錯?!”簡方寒不可置信地問了句,甚至站起來,壓迫感十足,“你還沒做錯?!”
那什麼是錯?他背着他找男人沒錯?!
蘇謹之嘴唇動了動,他閉了閉眼,“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我沒有跟他上過床?我是幹淨的,這不就夠了麼?”
“你要的,不就是這樣的我麼?”
簡方寒一怔。
記憶回到很多年前。
他當時跟蘇謹之剛上完床,坐在沙發椅上,看蘇謹之剛醒過來的樣子。
對方瞟都不敢瞟他一眼,害羞又無措,好像他的注視有莫大的壓力。
“早上、早上好。”
蘇謹之慌亂說了句,彎腰下床,開始找地上的衣服穿。
簡方寒看他後背上、臀上還有大腿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嗓子一緊,忽然就說:“以後不許跟别人上床,我有潔癖,你要幹淨,如果讓我哪天看見你跟别人在一張床上,我們就斷了。”
“……
對啊,他要的不就是這個麼。
他并沒有捉奸在床,蘇謹之也幹淨的很,他每一次做的時候都能感覺到。
“那如果你以後想跟他上床了怎麼辦?到時候我……”我怎麼辦?
這話在心裡過一遍,簡方寒自己都覺得荒謬。
他怎麼辦?
肯定是不要蘇謹之了啊,難道随便跟男人上床的人他還要?怎麼可能?蘇謹之算個屁!
“不會的。”蘇謹之垂睫,一絲冷淡從他的半睜開的眸子裡洩了出來,“如果我想跟别人上床,我會先跟你說分手的。”
“……”
簡方寒像是被氣的凍住了,英俊的臉上出現裂痕。
蘇謹之這句話說的雲淡風輕,一點都不在乎似的。
所以,他才是随時可以被舍棄的?!
開什麼玩笑,他當自己是誰?!
“蘇謹之,你給我滾!”簡方寒手指向一個地方。
蘇謹之身子一顫。
他眼睛濕潤地擡起來看簡方寒,被男人毫不掩飾的怒意傷害到。
他是真的在趕他。
不知道為什麼,又變成了這副樣子,最近,他和簡方寒好像總是在吵架。
明明一開始還是很好的氛圍。
蘇謹之緩緩站起身,擡起腿,往房車門口走。
簡方寒看他離開的背影,呼吸倏地一滞。
就要推門的時候,一直大手攬上他的腰,用力地把他往懷裡一撈。
“誰他媽讓你滾出去了?”簡方寒皺眉,心情差到了極點,“我讓你滾上床!”
說完,也不顧蘇謹之的反對,攥着他的腰,把他甩上床。
單手關上房門,簡方寒看着床上的蘇謹之,修長指尖落在襯衫衣領處,一點一點地解扣子。
男人陰着臉,眸裡全是怒火和欲氣,看的蘇謹之有些害怕。
他往後縮了縮,卻被一把抓住細白腳踝。
蘇謹之小腿掙紮了下,仍被大力地拽了下去。
“啊——”
簡方寒扣着他的腰,充滿惡意地看着他,“騷.叫什麼,我還沒碰你。”
蘇謹之睫毛顫了顫。
簡方寒撫過他大腿,灼熱的氣息貼着蘇謹之耳朵,“不是說幹淨麼?好,我今天就好好看看,你裡面到底幹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