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穿鞋,會着涼的。”他說着,就把人攔腰抱起,往卧室去。
動作輕柔地把人放在柔軟的床上,他才松開手後退幾步,看着人還是沒有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的意思,有些煩躁。
郁舒現在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季硯璟,見人一副不得到回應就不罷休的樣子,他隻能起身往浴室去,邊走邊敷衍地開口道:“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
“好……”季硯璟抿了抿唇,看着浴室内升騰的袅袅霧氣,磨砂質地的玻璃映照出人姣好的身形,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手工編織的小魚挂件,上面串着亮晶晶的珠子,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着細碎的光,格外好看,他沉默着把挂件放在床頭櫃上,而後才放輕腳步離開。
房間内歸于寂靜,浴室内水聲淅淅瀝瀝,郁舒沖掉身上的泡沫,拿起浴袍披在身上,在朦胧的鏡子面前擦頭發。
郁舒吹完頭出去的時候,餘光剛好瞥到床頭櫃上的小魚挂件,這個别墅裡除了他就隻有季硯璟,是誰送的不言而喻。季硯璟是他在一次意外遇見的,那次他剛好有空就去朋友的片場探班,卻不想遇見了狼狽至極的季硯璟。
那天的天氣很差,天空肆意的下着傾盆大雨,周遭的工作人員哪個不是撐着傘就是穿着雨衣的,地位再高些就是待在棚子裡,隻有伶仃幾個人躲在角落的屋檐下避雨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淋成落湯雞。
而季硯璟,就是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一個,無他,隻是因為他生的太出衆了,是那種極具欺騙性的長相,可那雙眸子又暗藏侵略性,但因為這種情緒被掩藏的很好,聲音看起來就像隻被人抛棄的可憐狗狗,郁舒路過的時候剛好看到他,一眼就被吸引了。
他主動上前,把人納入傘下,問出話的語氣平靜又淡然:“為什麼你沒傘?”
“我沒帶。”季硯璟的說話的聲音很輕。
郁舒聽見人的回答,嗤笑一聲,他是被保護的很好,但也不代表着不知道社會的人心險惡,眼前的人是個alpha吧,怎麼一點alpha的樣子都沒有,還被人欺負的這樣可憐。
傘是很大,但也不足以容納兩個成年男性,很快,郁舒的後背就被打濕了,來接他的朋友看到他這副樣子,火急火燎地把傘撐在人的頭頂,生怕人感冒着涼了,拉着他就要往裡走。
“你拿着吧。”郁舒把傘給看季硯璟,也給他了一串自己的終端id。
再來後,順理成章的,郁舒就和季硯璟認識了,他也毫不吝啬地把人簽到了自家公司旗下,派人制定計劃,給資源給錢,從而滿足人的夢想。
可是當季硯璟多次問郁舒要什麼回報的時候,郁舒隻是滿不在意的說了一句——這些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就當我看你合眼緣,投資一下。
再後來,季硯璟也就不追着問了,郁舒也落得清淨,隻把人當做休閑時候的消遣,在他看來,這筆買賣季硯璟是絕對不虧的。
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的時候,郁舒似乎又做了和前些日子同樣的夢,但不同的是,這次他站在虛空中,看見路過的行人手上都拿着一本彩封小說,而小說的名字赫然是——《對象是流落王室》,順着人群走去,他看到了一家書店。
抱着忐忑的心走進去,郁舒伸手夠了一本小說,翻看後看了又看,才确定這是真實的,在這個時代裡有本爆款小說,而他是同名同姓的炮灰配角,甚至有時候充當着惡毒配角推動主角情感發展的作用。
他剛想要再往後看看後續的結局,可視線一陣發黑,等眼前的景象再次恢複清明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季硯璟的臉。
“醒了?”季硯璟的聲音很冷,仿佛裹夾着霜寒。
郁舒這才注意到自己被按着肩膀跪在大理石地面上,隻能仰着頭看人,脆弱的腺體被人粗暴的蹂躏,他不由痛呼出聲:“唔……”
他之前也夢到過這樣的場景,隻是這次,眼前人的臉終于清楚了。向來處于下位格外卑微的季硯璟眉眼夾雜的滿是化不開的戾氣,盯着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泛着銳利銀光的手術刀貼在了郁舒的腺體上,季硯璟嗓音沙啞:“郁家都倒台了,你說我要是把你的腺體劃傷了,再把你丢到貧民窟裡去,信息素紊亂又嬌貴的你會不會連一天都活不過?嗯?”
郁舒瞳孔驟縮,面色蒼白但仍舊緊緊咬着唇不說話,身體卻止不住的發顫。
後面的一切他都記不清了,視線中被大片鮮紅充斥,夢境亂七八糟的破碎,郁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間是細密的汗珠,身上也黏膩的不行,他微喘着氣,還沒從噩夢中緩過神來。
透過窗簾縫隙撒進來的月光皎潔,夜靜悄悄的,郁舒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喝了幾口平息雜亂的心緒。
夢中的一切都太過真實,讓他不得不相信,可他想不明白,自己對季硯璟這麼好,為什麼後來要這麼對待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