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不開心嗎？”

霍棠：“開心，當然開心啊。”

可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開心的樣子。

方弋想了想，将一直拿在手裡的盒子放到霍棠面前，“棠棠，生日禮物。”

霍棠拿起來端詳着，不大有點分量，看不出來是什麼。

“這是什麼？”霍棠問。

方弋不告訴他，隻說：“你拆開就知道了。你打開看看。”

霍棠狐疑地拆開包裝，打開盒子，發現是一個泥塑小人。醜醜的。方弋不會被人忽悠了吧。

方弋手掌交握，有些緊張地緊了又緊，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方弋指了指他手裡的泥塑小人，“好看嗎？”

霍棠搖頭，實話實說：“不好看。”

方弋有些受打擊，不死心地說：“你仔細看看，你看着鼻子這眼睛，你覺得像誰？”

霍棠眯着眼仔細看，泥塑小人身着色彩鮮豔的衣裳，頭發烏黑，一張臉上白一塊紅一塊。霍棠想了想，說：“媒婆？”

方弋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說：“你不覺得和你有點像嗎？”

這可是他找名師拜師學藝的成果，耗費多天，零零總總做了不下幾十個泥塑人，這個是他最滿意的。

然而霍棠有點生氣了，他長得又這麼醜嗎？

“棠棠，原來你在這。”

溫雲生戳了戳他的臉，問：“誰惹你生氣了？”

方弋：“他是？”

溫雲生好似才察覺到旁邊還有這麼大一個人，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棠棠未婚夫。”

說着溫雲生友好地伸出手。

方弋臉色卻變了變，他是聽說霍棠有個未婚夫，還為此苦惱許久。但文新晗說婚約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算不算數還是個問題，這讓他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現在又聽到溫雲生這般介紹，他如鲠在喉，卻又不得不扯出笑同他握手，再碰上的一瞬間又很快松開起來。

誰叫人家是正宮呢。師出有名，而他還不知道有沒有戲呢。

方弋有些惆怅的離開了。

溫雲生看向霍棠：“走吧，那邊有幾個叔叔伯伯想見見你。”

夜深了，也該到散席的時候。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溫雲生将自己的禮物親手交到霍棠手上。

霍棠：“為什麼是兩個？”

溫雲生低垂着眸子看他，潋滟多情地眸子不管何時，隻要被他看着，就會讓人感到一股被深愛着的錯覺。

可此時霍棠卻感受到一股危險，仿佛他整個人都被他看穿。

“幹嘛這樣看着我？”霍棠不自在偏過頭。

“沒什麼。”溫雲生恢複正常，帶着笑意地說：“當然是慶祝你成功接任海泉執行總裁的禮物。棠棠，你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霍棠皺眉，他怎麼覺得他說的這話别有深意呢。

“你是在誇我嗎？”

溫雲生點頭：“當然是在誇你。”

“走吧，送你回去。”

可霍棠沒動，溫雲生回頭，就看見霍棠打了個哈欠，他說：“你先走吧，我困了就在這兒住一晚。明天我讓家裡司機送我回去就行。”

溫雲生眯眯眼，眸中暗色一閃而過，又很快被他掩埋，“需要我陪你嗎？”

霍棠一聽，趕忙搖頭，而後似乎覺得自己反應太大，為自己找補道：“這裡離市區挺遠的，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呢，我就不留你了。這離還有保安呢，出不了是的。”

溫雲生貌似被他說服了，叮囑了幾句便離開。

在樓上窗戶邊看着人離開，霍棠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去休息，反而下了樓。

已經離開的溫雲生讓司機靠邊停下，打開車窗，沉默地點燃一根、煙，修長的手指搭在窗邊，他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又或者是在等待着什麼。任由那點點星火将手中的煙、草焚燒，最終隻餘灰燼。

沒有人敢打擾他，車廂内無比寂靜，隻能聽到呼吸聲。

似乎很久，也許隻是幾十分鐘，一輛車出現在他的視野裡，朝着莊園的方向駛去。

溫雲生隐在黑暗中看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半晌，他緩緩開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