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送你的時候,你直喊着不喜歡,怎麼現在又突然喜歡了?”溫雲生玩笑着說。
慈善拍賣的拍品大多是社會各界包括此次參與的客人捐贈的善品,溫雲生作為主辦方自然是拿出了不少東西,他家涉足珠寶業務,這枚胸針更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在很多年前,霍棠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彼時溫雲生已跟随着家裡拓展業務去往國外好幾年,開始慢慢接觸家族生意。
曲緣珠寶是溫雲生參與的第一個項目,或許是天生對商業敏銳,曲緣原本是溫家一個不受重視的小産業,溫家家長随意給溫雲生練手的項目,誰曾想竟在他手上發揚壯大,逐漸在珠寶占有一席之地,名号也随之打響。
不僅在商業上有頭腦,溫雲生在珠寶設計上也有着天賦,不少人想讓他為自己設計珠寶,卻是千金難求。
而這枚胸針是溫雲生親自設計的第一個成品,略顯稚嫩,但也可圈可點。當時完工後,他便帶着這枚傾注了不少心血的胸針回國,想給霍棠一個驚喜。可當時霍棠是什麼反應來着?
哦想起來了,當時霍棠敷衍地看了眼他捧到面前的禮盒,随口說了句:“不好看,不喜歡。”
溫雲生挫敗之餘,又重新撿起笑容:“既然棠棠不喜歡,那就換個棠棠喜歡的禮物好了。”
至此這枚胸針又被他拿回去封存,直到這次慈善拍賣清點藏品時,溫雲生突然想起來還有這個。既然是無用之物,那就拿出來賣掉好了,還能一點價值。
此時霍棠也從久遠的記憶裡回想起了一點片段,此刻拿在他手裡的胸針仿佛在啪啪打他的臉。他要是知道,這是溫雲生捐贈的藏品,他肯定好好把嘴閉上一個字也不亂說。
早知道拍賣會不開小差了。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霍棠扯出笑,說:“不是有句話說嘛,人的審美會随着年齡增長而改變。”
霍棠當時也不是真心覺得這枚胸針難看,隻是溫雲生突然回來,又偶然聽大人提起兩人之間的婚約,一下子讓霍棠有些手足無措,他以為溫雲生的回來是别有目的,連帶着對他的态度都可以變差了。
“你喜歡就好。”
溫雲生明明是笑着的,可霍棠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手機鈴聲如同救星般響起,溫雲生起身去接電話,霍棠松口氣身子如無骨般躺在沙發上。真舒服,有點困了。
溫雲生并沒有走遠,去了休息室的陽台上接起電話,對話非常簡短。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霍棠模模糊糊地聽到了一句“發我郵箱”,很快溫雲生挂斷電話回來。
看着霍棠躺着一副快睡着的樣子,說:“棠棠,我還要去見一下合作夥伴,你現在這睡會兒,我晚點送你回去。”
聞言,本來一副要睡不睡模樣的霍棠騰地一下坐起來,問:“見誰?”
溫雲生沒細說:“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怎麼了,棠棠是吃醋了嗎?”
溫雲生是懂怎麼惡心他的,但霍棠還是站起來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怎麼,不樂意我去啊?”霍棠見他不說話,不悅道。
“當然不是。”溫雲生遲疑一兩秒,還是說:“我怕你覺得無聊,會睡着。”
“放心,不會!”
霍棠拍着胸脯向他保證,溫雲生拗不過也就讓他跟着了。
一樓是個宴會廳,霍棠出來後往下望,人不少怪熱鬧的,前面拍賣隻是開胃菜,後面的晚宴才是他們施展拳腳的地方。
跟着溫雲生來到一處小型會客室,裡面早已有人等候。
視線被擋住,霍棠從溫雲生背後探出半個腦袋一看,是陳良。
陳良在看見霍棠的瞬間,動作停頓了下,又若無其事地伸手與溫雲生交握。
待幾人坐定,兩人切入正題。隻是陳良看了眼霍棠有些遲疑地說:“溫總,我們要在這……”
陳良将對霍棠的顧慮都寫在臉上了,可霍棠本人卻毫無所覺,撐着腦袋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溫雲生明白他的意思,安撫說:“沒事,棠棠不會出去亂說的。”
陳良汗顔,這是出去亂說不亂說的事情嗎,如今海泉面臨收購,收購方就是霍家,作為霍棠未婚夫的溫雲生明知霍家在争取海泉核心技術的情況下,還來橫插一腳,還是當着霍家人的面來挖牆腳。陳良不知是該說他心大,還是自信。
既然他們都不介意,陳良也不好再扭捏,放開話匣子說起來。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霍棠插不進話,一些專業術語也是半聽不懂的。果真溫雲生所說,沒一會兒,霍棠開始偷偷打着哈欠,看起來昏昏欲睡。
恍惚間,他好像聽見有人聽到喊自己名字,猛地驚醒。發現他們都看着自己。
霍棠像是上課被老師抓到開小差的學生,有些心虛地問:“怎麼了?”